這人他還挺熟悉,也是遊俠兒,不過屬於在本地惹是生非的惡少年。跟他一樣年紀大了之後收斂了許多,沒想到近來借著兇惡的名聲做起了這個生意。聽說賺了不少,但何車十分看不起,此時順口鄙視了一下。
「要是我能做,我也做,臭一點怕什麼。至於說田裡的話,辛苦更不怕了。」楊去疾空甩了下鞭,不是催促老牛,是心裡高興。尤其這幾年玉米還沒推廣,所以沒收稅,等於白得,儘管以後肯定會收稅,但這兩年就算賺到了不是麼,「可惜我家沒水田種不得稻,看去年田典新學來的法子,那什麼育秧法?便是沒得了良種的,收成也高了兩成。」
他誇張地咋舌,重複了一遍:「兩成!」
沒換種子,沒多追肥,硬是多了兩成!更不要說用了良種的何車了。
何響忍不住快活地插話:「我家去年收了七石半,就是用了郡守教的控水育秧的法子。」
「哦哦,控水育秧,看我這腦子。」楊去疾家裡不種稻,就沒太上心記。
何車嘖了一聲,談興也上來了:「老兄,何止是產量的事。郡守給的油菜不耗地力還能榨油,跟水稻輪著種,比種麥強,就是趕時間,家裡人少就忙不過來。這法子不在水田裡育秧,煩是煩了點,時間卻錯開了,我就這個懶小子能幫忙,倒也撐下來了。」
另兩個小兒子過幾年長成了,日子就更輕鬆了。只是家裡田地不多,以後兩個小的分家還不曉得怎麼辦。何車渾不吝的脾氣,暫時不煩這事。
何響聽他說話很不服氣,嘀嘀咕咕的:「前年我帶回來阿父還說我瞎胡鬧,田典教育秧你也說瞎胡鬧。」
何車對這個削老子麵皮的蠢兒子也很簡單粗暴,眼睛一瞪就喝罵:「滾!」何響一溜煙跑前面去,找他同樣去交稅的同伴玩去了。
各里匯聚到鄉中交了稅,楊去疾大方地繼續趕車讓他們坐,一行人去縣裡把糧賣了,就捏著錢急匆匆去城門口。
官府在城門那擺開了一排農具,鐵製的犁頭閃著寒光,勾得人不想走,而價格又足足便宜了三分之一。
何車聽田典說了這事之後,就決心今年一定要買個鐵犁回去。兩個小兒子雖然也能做不少事了,但身子骨還沒長結實,他嘴上罵罵咧咧的,其實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舍不得叫他們乾重活。家裡沒有牛,春耕借不到牛的時候,他跟長子一起拉犁耕地,真正是累得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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