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卒,陣上拼殺更多是靠陣型,但白朱看好韓家兄弟,教的是軍中搏擊之術。現在韓武突然跑過來,馬戰練不成,只能練一練步戰了。
「別用力氣。」他囑咐一聲,持刀盾與韓武對戰起來。
韓武默默說了聲對不住,先只是如平常那般你退我進,聽白朱指點如何護住自身,如何尋找對方弱點,他心中嘆了口氣,心說縣尉你要不是關中人就好了。
便在收勢之時,他將刀柄一轉,刀背朝著白朱所持之盾狠狠敲擊下去:「縣尉小心了!」
白朱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沛然大力襲來,木盾四分五裂,他踉蹌後退,手臂酸麻。一抬頭,韓武已經欺身而上,又是一擊,他所持之刀脫手飛去,韓武也棄了刀盾,將他摁倒在地。
石狡和陳虎立刻衝上來替了韓武,將白朱綁上。白朱掙扎了兩下,頭腦清明,叫道:「是韓川要反了,是你父兄也要反了!」
「嗯。」韓武應了一聲,撿起刀盾,向聽見不對衝過來的百將衝去,一直默默在旁的陳赤也撿起白朱丟下的刀,擋住了白朱帶在身邊的親信。營外也鬧了起來,不知何人正在外砍殺。
白朱閉了閉眼,叫了聲:「停手!王百將,辟從,薛無,你們降了吧。」
他很清楚,韓武只帶這幾個人進校場拿他,沒有七八成把握是不會這樣自投羅網的。果然,隨著一聲呼哨,剛剛解散的正卒又涌了回來,其中明顯有一小半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更多的人臉上帶著興奮與恐懼交織的激動,雜亂地呼號:「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大勢去矣。白朱慘笑一聲,閉上了眼。
這些正卒中,多有鄉中少年與庸耕者,甚至有人做了什長。方才不少屋中,就有人突然立起,問屋中同袍:「陳勝已王,韓公父子起事於南北,諸位可欲與我同隨韓公反秦?」
有屋中立時便有人響應,有屋中自然也有人怯懦不敢,但正如韓武所料,楚地人心從未相服,一旦有人挑頭,竟是從者甚眾,遠勝於怯懦與反對者。
於是裹脅而來,王百將也知大勢已去,橫劍在胸一時進退兩難。韓武嘆了口氣,上前伸手,抓住王百將的手腕稍一用力,奪劍在手,道:「淮陰縣中官吏並無酷烈之人,我們反秦也不是非要殺盡秦吏——我阿父還是秦吏呢。我不想殺人,你們不要惹事,我阿父說同僚一場,平時也多有關照,將你們關起來就行了。」——他沒說謊,韓川來信是這樣說的。
王百將終於頹然低頭,任由石狡將自己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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