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項兄,如今滅秦大業已成,我帶著沛縣的兄弟一路辛苦至今, 也得給他們一個交代,不知道武信君有什麼安排, 方便的話, 項兄悄悄同我說說,我也好做個準備。」
「不是我要瞞,實在是兄長他也沒有拿定主意。」項伯也向他倆倒著苦水,「現在這事,哪是我們說了就能算的, 還要看齊王的臉色。當初在會稽縣慢了一步, 哪想到就會是如今的局面。子房懂的——子房, 前陣子你不是還跟我分析過局勢?我在兄長面前講過,他最近正為此事煩惱, 說不定連會稽都要舍給齊國了。」
張良認真行了一禮, 項伯起身避開, 「自己人說話, 子房這麼認真是作什麼?」
「韓國復立全靠武信君相助, 項兄向來知道我的夙願,現在韓國雖立, 前途仍是未明,良也不求別的,只求項兄在武信君面前美言幾句,為韓國留一郡之地以立社稷,祭祀先君。」
項伯喟嘆:「子房真是韓國的忠臣……我一定盡力而為。」
張良再次行了一禮,直起身時神色輕鬆下來,微笑道:「武信君既然有捨棄會稽郡的決心,那麼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項伯素來知道張良多謀,心下一喜,忙洗耳恭聽。
張良娓娓道來:「以齊國之勢,武信君眼下應該不願意在一兩年內與韓氏交戰。怎麼也要等楚國所掌地域統合後才能說到爭霸之事。可是如此?」
項伯不覺點頭:「正是。家兄憂慮的便是關中秦人不願為我項氏出力,沒有兩三年時間,只怕不能盡得關中之利。」
「不瞞項兄,我有一策,或可為項氏爭得這兩三年時間。只是此策於我韓國也有好處……」
項伯忙笑道:「兩便自然是最好,我怎會疑子房你呢。還請子房說來。」
張良也一笑,說起分封諸侯為王,在齊國與關中之間以諸侯為緩衝的計劃來。項伯捋須點頭,不覺聽了進去。畢竟這總比把這些地方讓給齊國要好。齊國也不可能讓楚國得了這些郡縣,可想而知根本談不出結果。如此都讓一步,分封諸侯為王,楚國也就有了休養生息的時間。
與此同時,韓武已經出了函谷關,在鴻門與韓信相會,本來應該由先到關中的韓武安排接風宴,卻成了韓信安排宴會招待了他。
沒辦法,韓川只有他們這兩個成年的兒子,韓武在咸陽可以,兩人都入關卻不行。韓武帶來的齊軍也已經歸於韓信軍中,一起駐在函谷關外。
宴後,其他人各自散去,兄弟二人到韓信帳中敘話,韓武二話不說先擼袖子,叫道:「阿兄,你試試我的力氣!」
韓信眉頭一跳,心說自己阿弟不會變得跟項羽一樣了吧?就聽韓武興致勃勃地道:「我最近力氣又漲了,看現在是你力氣大,還是我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