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厭惡地向帳外看了一眼,轉過頭對兩人道:「我不收下來,戚氏肯定還要找人將她送出去。送了年輕些的還算好,運氣不好,說不定就要送到武信君或是沛公那年紀的人的榻上。這樣一來那女子多可憐,不如我應下來,然後斷了她跟戚氏的關系,給她安排個出路呢。」
又氣乎乎地道:「你們聽聽,剛才那個姓戚的說什麼啊,尤擅歌舞。他們那種大戶人家,好生教養的女兒怎麼會尤擅歌舞,這是從小就打算將她送人呢。」
哼,他還有點想頭,等把人護在他的羽翼之下,讓戚氏來找他呀,看他們敢不敢。真敢來,他就當面羞辱他們一番!他有南越王的父親,齊王的兄長,羞辱他們怎麼了,敢還口嗎!
張良一點都不奇怪,這本來就是許多人家常見的事,婢妾所生的女兒作為結好的工具,從小如此教養也不是秘密,大概只是韓氏這樣的人家才會為此生氣吧。張良與韓信共事幾年,對韓氏的家學隱約也有點了解,知道他們不喜歡這種行為。不過韓武的反應也太激烈了一點,韓信這樣子才正常。
既然韓武也沒有打算將戚氏女放在後院,不會傳出兄弟奪美這樣的謠言,他也就安心了,笑道:「既然戚氏送出了人,確實也與他家無關了,東海君想怎麼安排都可以,不必顧忌其他。」
「你想如何安排?」韓信作為兄長,倒是有點不放心了。道理歸道理,但是戚氏專門送出來的女孩子,就算沒有戚夫人貌美,想必也極為出色,阿武還小呢!
一見面被勾動了怎麼辦?別看現在說得振振有辭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看到美貌女子把控不住太正常了。他立時警覺起來,不等韓武說話就作了決定:「這樣吧,她應該也不止是會歌舞,簡單的文書應該能看,我這裡本就有女參謀,讓她跟她們作伴好了。」
「也行。」韓武無所謂。他本來是想這女孩既然擅歌舞,那就安排到戲劇團去。不過兄長這個安排更合適,想想這個時代的大戶女,父親把她送出去討好有權勢的老男人她可能被洗腦得欣然接受積極爭寵,讓她去給士兵農夫跳舞表演她就可能會自殺了。
他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女子,但也知道那不是她的錯,是從小教養的緣故,總不能因為這個就逼死人家吧。阿兄願意給她別的出路,那更好。
張參謀和白參謀一個是縣尉的女兒,一個更是張先生這樣五世相韓的人家出身,跟她們住一起工作,想來她也不會覺得辱沒了自己,鬧死鬧活的。
「那就交給阿兄,我不管了啊。」韓武笑嘻嘻地又問張良,「張先生同我一道走嗎?」
「良休息兩天再返回。」張良拿自己的身體作擋箭牌表示要待兩天。
不是為別的,戚氏女到韓信軍中,韓信是對韓武放心了,可張良對韓信又不放心了。
「與阿若無關……」張良心道,「只是伯南的年紀……知好色而慕少艾,我且得看一看戚氏女的品性才行。」嗯,也得看看伯南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