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在這些孩童成長起來之前,在各國的人才真正意識到齊國的強大之前,他得搶先在齊國出頭!
回到家中,陳平在吃食上又長了見識。一路勞累,他與妻子也沒有多說什麼,沐浴後很快睡著,張氏睡不著,側身托腮看他,看著看著便笑出來,輕輕摸著他的臉,又偷偷親了親,才滿懷歡喜地睡下。
第二天用過飯,陳伯還要去地里,跟陳平說:「你帶新婦到縣裡看看,你不在家,新婦也辛苦。」
陳平確實要到縣裡,不過他有正事要辦,但帶上妻子也無妨。張氏高興得不行,特意換了身衣服,和良人一起把有點對陳平認生的兒子送去學堂,再一起坐家裡的牛車出發。
昨天陳平過來的時候,兩邊還都是牛耕呢,今天大概是有些人家已經完成了,開始將馬和犁租出去,他便看見路邊有那馬拉重犁耕地,粗粗一看犁也是新式,比起拖拉機自然耕得也慢,但無論如何仍是比牛耕強得多,更不用說很多缺牛的地方用的還是人力呢。
當真是不能比。陳平輕嘆,張氏敏感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不來齊國,竟不知道自己也是莊子所言埳井之蛙。若是依著過去所知謀劃天下,便是死也不知是如何而死。」
張氏趕緊往車外啐了一口:「別說不吉利的話。你怎麼就是埳井之蛙呢,若不是你見識得遠,叫我們搬過來,我們還在三川郡為家裡那點田得意呢。你留下的錢財,原也打算在那邊置地,真要置了,那可是不值。」
她是自己看上的陳平,當然,主要是看臉。
但是不妨礙她為陳平的腦子驕傲。
在三川郡置地可不是不值麼。就算這邊人力不足,平時耕作上其實沒那麼精細,但用的肥料和機器都不一般,種子更是厲害。只用人力精細耕作時一畝也得有三四百斤,買了官府說的好肥料用上,熟地一畝都能到六百斤了。
現在大概是因為不打仗了,官府原來收一半的稅改成了四成,災年有所減免。不過已經沒人在意這個重稅了。
誰在乎啊,收了稅,那不還有300多斤糧嗎?
一年兩季,不管是小麥、水稻還是粟米、玉米,一畝就有六七百斤的糧食落到自家糧倉,還怕什麼。若是再論及救荒用的土豆紅薯南瓜,真是餓不死人了。
何況有這些農機幫忙,雖說要花此錢,但能耕種的地也多了,打的糧自然也多了。小家小戶怕承擔不起天時的風險,他們這樣的大戶承擔得起——有一年好天時的積蓄,就抵得過荒年的災情了。
陳平還知道一些張氏不知道的事,南越王又往南開闢了土地,那裡一年三熟。齊王信出征在外年景不好的時候,有人看見從南越過來大船,一船船稻穀上岸,齊國的糧價一下子被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