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之事就是國之大事,怎能說無事?」張澤若諫道,「大王也不曾延醫,甚為不妥。」
李斯也正色上諫,都要他找醫官看。韓信十分無奈,韓武卻在一邊說起來:「阿兄不是身體不好,就是有心事才失眠。阿兄你不想同他們說我們就回去說,你老這樣真會出毛病的。」
他是真的急。就算在星際時代,心理疾病也不是那麼容易治的。系統的倉庫里有治療倉,也不能拿出來用啊。
再說用的效果也不是那麼好。如果長期失眠是真的有事藏在心裡,弄不好再抑鬱了。
韓信對他是真無奈了,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但這麼一嗓子喊起來,就是回去什麼也沒說,朝臣都會猜測他有事。
他只得雙手向下按了按,平靜地道:「確實無事。只是阿武大概知道,我幼時常做些怪夢,有一次甚至因為噩夢啼哭不止,生了場病。」
後半句是對臣子們說的。韓武點了點頭,他雖然年紀小,但背不住母親後來心有餘悸提過不止一次。
韓信閉了閉眼,嘆道:「後來年紀漸長,便不再做夢,也漸漸忘了那些夢。近幾年卻又開始了,這夢清晰可見,仿佛是我的另一個生平。」
李斯思忖半晌,小心翼翼地問:「大王夢見了另一段生平,是否不太……」
「不太好。那個夢裡,阿武未生,父親便已不在,我與母親艱難度日,母親也早早去了。」
韓武啊了一聲,方才鬆開他的,又抱住了他一條胳膊。
只有他知道,父親本來是要死的啊,因為身體條件契合,系統治好了他,然後才讓自己出生。難道阿兄就是系統說的受時空風暴影響,有了未來記憶的人嗎?
阿兄原來的生活軌跡會非常悲慘嗎?
既然說了,韓信也放開了顧忌,只是隱去了不少細節,告訴他們:「夢中別事也不說了,項梁渡淮時我投軍而去,一直不受重用,後來又投奔了其他諸侯,為其掃平天下,得封為王。只是那人畏我之能,第二年就偽游雲夢,在我迎駕之時將我擒拿,誣我造反,又赦為侯,置於京城。六年後,終將我騙入宮中,再度以謀反論處。」
他沒有提呂后,呂后也不過是執行那人的意志罷了,若他不許,縱是將死,呂后也只敢有些小動作,不敢違背其意。自己便是同一下場,也會死在那人之後。
念及此,韓信忽然向著李斯低笑出聲:「丞相應該不陌生,夷三族,俱五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