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眾臣呢?侍衛呢?」
「上殿不得攜帶兵甲,甲士非傳喚不得入內。」李斯也是喟嘆,這事是太寸了,誰能想到荊軻這麼大膽呢,「至於臣等,臣不知旁人如何,臣自己當時確實是懵了,甚至一時都沒明白髮生何事。待明白過來,陛下已不得不繞柱而行躲避荊軻刺殺。」
韓武站起身比劃了一下,拍手道:「其實將長劍負在背上就好拔了,但那種情形下恐怕來不及吧。」
李斯哈的一笑:「正是,當時也不知是誰起了頭,一邊向前擁去,一邊高呼『王負劍』。陛下英明,果然成功拔劍,砍傷了荊軻。」
韓武坐了下來,心想這個場景戲劇性和緊張感十足,給剛成立的電影小組當素材倒是蠻好。但是拍出來的立場必然是「暴秦無道」,李斯心裡肯定不願意,拿他提供的素材用有點不厚道。再說阿兄對秦始皇也心心念念的知遇之恩,平常都不願意人在面前說他壞話,拿這個題材拍,阿兄肯定也不高興,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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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若今天也在見人,不過主要是接待大臣夫人們的覲見。上午總算見完了人,下午韓川父子與李斯閒談時,她也在與朋友聚會。
她能稱得上朋友的人不多,因為她在朝中為官,男子多有避忌,雖然公事上班來,但私下里與她沒什麼交情。內宅女子,她一個官員也不方便到同僚內宅中找他們的夫人女兒聊天。
所以她的朋友,幾乎就是那幾個早些時候熟悉起來的人。
如今魯泥還沒回來,那個財迷鐵了心要做了院長漲了工資級別再回來,她夫君也向著縣令的位置奮鬥呢,沒幾年時間回不來。
所以今天的閨蜜小聚,只有白蕪君、戚懿和薄棲在。其中真正算得上親密的只有白蕪君。
白蕪君早早就嫁了人,夫君官職不高不低,現在在太僕陳虎手下做事。白蕪君自己原本在丞相府,現在張澤若回來了,她也就調到張澤若手下做長史。
她沒什麼雄心壯志,只不想困於家中,想見一見外面的風景,也想能做點事情,如今也算得償所願,很是滿足。
薄棲一直想有一個棲身之處,有一個自己的家,同樣也如願了。她是陳虎的長史,夫妻倆工作與生活上都甚是合拍,極為美滿。
白蕪君正問她孩子的事,薄棲將一縷秀髮捋到腦後,充滿母性的輕聲道:「我家阿兔很聰明的呀,良人已經教他識字了,他現在就愛看書房的地圖,手指順著圖上的路走來走去。我看他以後就去學築路好了,也算子承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