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噩夢中醒過來的嬴政沒什麼胃口,於是搖了搖頭,而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說道:「我自己走——」話音未落,他才察覺到自己聲音乾澀沙啞。
「所以說才讓你吃一個果子嘛。」江寧騰出一隻手,拿出懷裡的果子放到嬴政的嘴邊,「潤潤喉。」
嬴政接過野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果汁喚醒了沉睡的味蕾,口腔中若有若無的苦味消失得無影無蹤。
「能吃東西了,看來已經退熱了。昨晚仆都嚇壞了。你是不知道……」
寧又開始跟他說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明明十分普通的小事,偏偏從她的嘴裡說出就會變得十分有趣生動。
嬴政趴在江寧的肩膀上,瞧著對方眉飛色舞的樣子,嘴角竟然也彎了起來。明明是在逃難卻還能笑起來,我看我真是病糊塗了。
「公子你在笑什麼?我們可是在逃難。」
嬴政心道你還知道奇怪,也許被江寧的樂觀感染,他也能開起玩笑:「老師說的不錯,把你養在身邊能解悶。」
見對方露出無奈的神情,他的嘴角彎得更大了。然而他笑著笑著,又想到了回到秦國要面對的明槍暗箭,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來。
「怎麼了公子?」見他不回答,寧又試著喊了他一聲。
「我在想寧你真的要跟我回到秦國嗎?」嬴政摟著江寧的脖頸,眺望遠方,悠長的小路黃綠相間,光斑散亂的落在路面上。
「父親大肆宣揚將迎回我和阿母,看似以形式脅迫趙王放我們歸秦,實則已經把我和母親置於華陽夫人的對立面。如果我們平安歸秦定會成為華陽夫人的眼中釘,到時候面對的情況恐怕比這兇險萬分。」
經過師長這一年的教導,他在聽到咸陽城內流出秦公子欲迎回妻兒的那一刻便知道,父親又一次將他與母親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知道父親有自己的抱負,自然不甘心屈居於華陽夫人的勢力之下。他也知道父親不能在明面上反抗華陽夫人,而華陽夫人的勢力又與父親交叉融合,會投鼠忌器。
所以兩個人不會公然敵對,使聯盟分崩離析,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而他與阿母會替父親承擔華陽夫人的全部怒火,能不能活下來只能靠自己。
他和阿母沒辦法逃離這場鬥爭,但寧可以。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要她及時抽身她就能平安無事。雖然很捨不得這個玩伴,但他希望對方安全。
「仆為什麼要離開公子呢?」江寧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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