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室內的幾位上位者的臉色,趙姬熱淚盈眶,嬴異人笑得含蓄,華陽夫人臉色不佳,而嬴柱慈眉善目之下又藏著什麼。
她撇了撇嘴角心道,啊,一窩狐狸,我已經聽到自己的白頭髮往外冒的聲音了。
嬴柱高興,留了嬴政一家在宮中用飯。
而江寧作為僕從只能在一旁伺候,食物的芬芳勾得她抓心撓肝。尤其她的肚子還叫了,叫了!江寧的臉刷地一下熱了起來,羞憤欲死的心情瞬間覆蓋了整個胸膛,她想,有沒有人聽到?我會不會因為殿前失儀而亂刀砍死啊……
不過還好沒人注意到她,小命和臉都保全了。
終於,嬴柱大發慈悲放了他們出宮收拾行囊。而她被嬴政叫來收拾行李,江寧咋舌,果然應該消滅階級主義。我好餓啊……
還沒等她抱怨完,傳舍中的僕從們送來一個食盒。江寧愣了一下,看向嬴政,只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吃吧。我可不想再聽到咕咕亂叫的聲音了。」
江寧:「……」
江寧已經開始在內心土撥鼠尖叫。
之後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回憶了。那簡直就是人生的至暗時刻。江寧苦中作樂地想著,好在小陛下沒講給別人聽,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出門了。
忽然,一個小孩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江寧挑眉心道,這是哪來的小孩子?
只見小傢伙踩在石頭上踮著腳尖,眼看就要滑倒,她剛想出聲提醒。小傢伙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齜牙咧嘴的樣子,定是摔得不輕。江寧想要去扶起小孩,結果這孩子看到她後,像只受驚的兔子拔腿就跑。
她伸出手,看著一騎絕塵的背影,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
「我長得很可怕嗎?」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嬴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江寧一轉頭就看到嬴政正環著手臂瞧著她。
江寧;「看到一個小孩子。」
「應該是府中下人之子吧。」嬴政隨口說道,又詢問,「你來找我做什麼?」
江寧晃了晃手裡的食盒:「當然是來給你送吃食的。公子已經到了用哺食的時間了。」
嬴政抬頭看天才發覺已經到下午了。
午後陽光充足,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竟感覺不到一絲深秋的寒意。跑了有一段距離的成蟜停了下來,他伸出手扇了扇風心有餘悸地瞧了一眼身後,見沒人追上來,才鬆了口氣。
剛才真是嚇壞他了,還以為要被人抓住呢。不過成蟜又覺得可惜,他沒能見到父親一直掛念的兄長。
阿母說那是從趙國來的粗鄙賤種,使了些手段,奪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卻在拜見大母的時候,聽聞宮人們說起兄長,他們都說兄長才思敏捷,祖父很是喜歡他。他不明白,為什麼同一個人會有這麼矛盾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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