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說姬夫人怎麼不常去拜見太子婦了?以前幾乎天天都去的。」
「夏夫人都出來了,又頗得太子寵愛,姬夫人何必放著親表姑母不巴結,反而跑去巴結外人呢?」
「咦?既然夏夫人如此受寵,那為何會被軟禁?」
「不知道,只是聽老人們說,是夏夫人出言不遜才被軟禁。」
「這樣啊……」
等到兩人的身影走遠後,江寧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了。她摩挲著下頜心道,看來夏姬和華陽的聯盟也不是那麼穩定。但是,她不明白夏姬為什麼要這麼做,從目前來看與華陽撕破臉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前程。
除非——除非她有能力支撐嬴異人登上秦王的寶座!江寧如醍醐灌頂一般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說嬴柱放夏姬出來是為了瓦解韓楚外戚聯盟,重新建立朝廷平衡。
打壓楚外戚的老秦王去世,楚外戚勢力沒了壓制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甚至刺殺秦國宗室。嬴柱不想像父親一樣前半生為外戚牽制,所以他想到了頗有手段的夏姬。
沒錯,在推測出夏姬手中也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外戚力量後,她便認定夏姬被軟禁的原因絕不是出言不遜冒犯了誰,而是在政治鬥爭中失利了。再推測下去,夏姬跟華陽聯合是建立在夏姬一輩子不能離開禁足地上成立的。
這也是嬴柱放出夏姬的原因。他要撕碎韓楚聯盟,要先用厚此薄彼的態度離間兩人,逐漸壯大夏姬的勢力。他清楚夏姬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壯大之後一定會與華陽撕破臉。而到那個時候朝局會變成楚韓宗室三方牽制的狀況。
如果說兩個妻子是平衡朝堂棋子,那嬴異人一家對於這位君王來說是什麼呢?繼承人,棋子又或者二者皆有呢?
江寧撇撇嘴,怎麼說呢?仁慈的君王也是君王,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權力,所有人也都可以被犧牲。這就是時代的底色,無論想不想都要直視「吃人」二字。
她打了個冷戰,搓了搓胳膊,拎著食盒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也許是臨近登基大典,秦國上下都在籌備相關事宜,所以各派暫時休戰。
這讓江寧鬆了口氣。在被夏姬設計後,趙姬猶如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便疑神疑鬼起來,連帶著她也被折騰的心力憔悴。
「這麼多人還是你的挽的髮髻最合我意。」趙姬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
江寧謙虛地回了一句夫人過獎了。
門外傳來了富有樂律的響動,好似初春時節,泉水衝擊薄冰發出來的聲音,美妙悅耳。回眸望去,便瞧見呂不韋衣冠楚楚地站在門口,如玉的面龐因為上挑的眼尾,少了幾分書生氣而多了幾分精明的氣質。
趙姬甫一見來人,多情的桃花眼彎了起來:「原是呂先生來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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