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琢磨了一下,官員有了,吃喝有了,大概還差——兵力。
「兵力。」嬴政點明安穩最關鍵的一點,「城池的守衛必須是秦兵。」
江寧點頭心道,沒錯,維持一個地區的穩定除了政策經濟以外,還有兵力。只要秦兵控制了城中要塞,政策和官員調動總能推行下去。她托著腮心道,沒想到只是提一個基層改革,還牽扯到了未來攻占城池的改革。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情,還是別亂開口了。
這邊熱火朝天的討論著該如何把地方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邊的蒲鶮因為連續幾個晚上沒睡好,眼下已經有了烏青。
他只要一閉眼睛就會想到樊於期的話,沒錯,這對他們來說只是新的開始。新王無子,倘若出了意外,王弟一定會繼位。到時候他們韓外戚便不會再受窩囊氣了!再也不會畏首畏尾地苟活在這朝堂上受盡白眼!
蒲鶮搖咬了咬牙光心道,沒錯,既然王上這麼不待見王弟,隨便塞了個農家搪塞王弟,他作為王弟的擁護者憑什麼要看著王弟受這份委屈!
樊於期說的沒錯,現在太后走了。唯一能關心王弟的人也就只有被圈禁的韓夫人了。她雖然愚笨,但好歹是王弟的母親,若是能說服她聽從自己的計劃,王弟到時候也不得不聽他得。
等到王弟功成名就的時候,他肯定會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而自己到時候封侯拜相,呂不韋那個賤商能做到的位置,他也可以!
這麼想著,蒲鶮便去請樊於期帶他去見韓夫人。他認為現在勢單力薄,所以暫時借住呂不韋那邊的力量。等到他們壯大了,想要踹掉他們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這麼想著,蒲鶮更加理所當然了。
一進屋,他便跟樊於期說了許多好話,仿佛要在下一刻跟樊於期結八拜之交。
樊於期:「我還以為我出身低微,加上之前的那些誤會,蒲兄會對我的話置之不理呢」
「是我的錯。」蒲鶮態度誠懇,「只求樊兄能不計前嫌,請相邦大人幫上一幫。來日飛黃騰達之時,必然少不了諸位的好處。」
「蒲兄說得那裡的話。你我現在同仇敵愾,我當然要幫忙了。」樊於期爽朗笑道,「你放心,我這就去安排。絕對不耽誤蒲兄的事。」
「有勞有勞。那我便靜候佳音了。」蒲鶮滿心都是歡喜,絲毫沒有注意到樊於期譏諷的目光。
看著蒲鶮美滋滋的背影,樊於期對著身邊的人說道;「通知身邊的人,準備行動。」
那人抱拳後便離開了。
樹影斑駁,在光的映照下,竟然透露出幾分可怖。遠處忽然傳出響動,嚇得蒲鶮打了個激靈。他抬眼看去,原來是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梢撲騰,幾根羽毛順著月光落在了雪中。
蒲鶮在心裡罵了一句死鳥。
「怎麼了?」樊於期壓低聲音詢問。
蒲鶮擺擺手示意沒事,催促著樊於期快帶路。他們兩個擅自接近圈禁嬪妃的地方,實在算不得什麼體面的事情,被人發現更是要殺頭。他可不想栽在這件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