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去年做的青梅酒。」
「嗯哼。王上嘗嘗味道如何,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嬴政在輕抿一口點評:「保留了梅子的清香和酸甜,酒水也不似之前辛辣,留著做開胃酒很不錯。」
「那我就放心了。」江寧鬆了口氣,「我還擔心王上不喜歡,我要端出去衝來呢。」
「我只是沒胃口。你做的東西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嬴政又喝了一口酒,「對自己有點信心。」
江寧幸災樂禍:「是嗎?那現在吃豆花如何?」
嬴政果然一頓,默默地抬眼看向她:「好啊,寡人今天就叫光祿寺給寡人和王后準備一頓豆腐宴。」
一不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江寧:「……」
她悻悻道:「放過我吧王上,自打在趙國豆腐吃多了,我現在看到豆腐就頭疼。」
「那你還要給我做。」嬴政斜眼看了她一眼。
「錯了,錯了,真的錯了。我們兩個還是不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江寧舉手投降。她的餘光瞥見了書案上的文書,韓國請求為臣的內容倒是沒什麼,她驚訝的是嬴政竟然同意了,為什麼不趁機一舉拿下韓國呢?
「韓國被譽為『天下之樞』,地理位置重要。秦國若是在此時吞併韓國會刺激列國團結。我還需要尉繚子和姚賈等人再深入些才能去拿下韓國。」嬴政收起餐盤酒杯靠在憑几上解釋。
江寧眨了眨眼睛:「原來如此。我以前讀到這裡的時候一直不懂,原來是因為這個。」她感慨道:「權衡利弊,兼顧各國,要想這麼多,難怪王上你這麼累,真是辛苦了。」
「已經習慣了。」
嬴政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帶過自己的辛苦,卻讓她這個聽者心酸。她想了想從袖子裡拿出笛子,衝著對方笑道:「我吹個曲子讓王上解解悶如何?」
「也好。我也許久不曾聽過你的笛音了。」
江寧將笛子放在唇邊,一段悠揚悅耳的曲子便在室內響起。那笛音如絲綢,婉轉柔軟,盤繞在心頭,令人沉醉。時間在樂曲中流逝,一曲終了,書案上的陽光已然悄然溜到另一邊。
她轉過頭正打算問問嬴政自己有沒有進步,卻發現那人已經靠在憑几睡著了。他一手撐著頭,鴉羽似的長睫在臉上投下兩道倩影,不過眼下淡淡的青色破壞了這張臉的藝術感。
仗著年輕就不愛惜身體。說好地罩著我呢?你要是把自己作沒了,我怎麼?江寧撇撇嘴,去榻上取來了一張毯子心道,我可真是最佳好友,還知道怕你著涼給你蓋被,要是別人早跑了。
然而嬴政警覺太高,她還沒等把毯子蓋在對方,她的手腕變被對方握住了。
更倒霉的是嬴政下意識用的是自己的右手,這也導致了他重心不穩從憑几上滑了下去。連帶著她也重心不穩一頭摔在了對方的身上,鼻子上酸痛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蒙毅的聲音響起:「對了王上,臣想到了一件事情——咦?王后你怎麼摔在王上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