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眼前這些五彩繽紛的彩燈聚集重組,並成記憶中方劑藥業的燈牌,越發閃耀,閃耀到近乎刺眼。
十二年前,方劑藥業的曾執行董事,現董事長,高高在上地乘坐著一輛豪車,從車窗內甩出幾打鈔票打在她父親頭頂上,不耐煩地讓她父親拿錢滾蛋。
她永遠記得父親點頭哈腰穿著不合身西裝撿工錢,卻被保鏢推搡到路邊時的落魄狼狽樣。
有錢可真了不得。
能踩著層層脊梁骨把玩底層人尊嚴。
他們不在乎誰家老人病得要死了,誰家孩子交不起學費了,只在意自己的豪車有沒有被刮花,皮鞋有沒有沾上塵土。
她做不成,也不想做屠龍少年,她就要做惡龍。
男人最喜歡什麼呢。
直白放浪而又純潔。
想像著好友的樣子,她抿出一個淡漠淺淡的笑,確認自己狀態完美,她踩著細高跟,一步三搖地走進了餐廳內。
飯宴上,觥籌交錯,顧宥縵只低頭吃自己的飯。
這次大賽的主辦方,德徠集團項目負責人豐皓忠一來就瞧上了號稱「最年輕花卉攝影師」的顧小姐。
漂亮且目中無人,實在勾人。
搞藝術的多少都有點清高,但再清高的人也經不住錢砸。
他自信滿滿地端著兩杯紅酒踱步而來,緩聲道:「顧小姐,久聞大名,介意深入認識一下嗎?」
第三十章
她握筷子的手一頓, 偏頭看向他。
三十多歲的男人,方臉,個頭不高, 看著就很虛的中年發福, 領導的款倒是拿得很是勁兒。
面對甲方,她還是留著幾分客氣, 點頭道:「你好。」
「顧小姐能喝一杯嗎?」豐皓忠將酒往前遞了遞。
行走在外,應酬交際總難免。顧宥縵接過酒杯,禮貌同對方碰了一下, 微抿了一口。深紅酒液斜傾, 只沾濕了她的唇瓣,分毫未曾入口。
見她給面子, 豐皓忠更是高興,單手插兜, 中氣十足地道:「顧小姐前不久的墨爾本之行, 為《花藝》一刊拍攝的封面和專欄篇目實在高級, 還有《花的姿態攝影藝術》一文, 我讓手底下的攝影師們都好好拜讀研究了, 我可是顧小姐的粉絲,只可惜一直沒能有機會和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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