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成想問的問完了,扔了菸頭踩滅上了車。
後一輛車探出個腦袋,道:「我們就是越野愛好者,聽說有個國家隊也進沙漠了,就是你們吧?」
導遊感慨:「你們兩台外地車怎麼也敢開到這邊來,勺得很呢!」
「出發有四台車,兩台拋了,開回去了。」那人又發煙道,「今天感謝大家仗義相助啊,不然陷這真麻煩了。」
「客氣,都還沒吃吧?」導遊接了煙說,「走,別客氣,跟我們去營地吃兩口飯。」
五台車沿著陡坡開回了他們的駐紮營地。
顧宥縵和周惟深坐的車開在最前面,司機樂呵呵同他們說剛剛打聽來的消息,「那兩個年輕人說是從雲市自駕游到這邊的,來這補充水陷進去了,開了這麼遠,真是有錢又有閒。」
后座的人不約而同地分神沉默,互不提起,也有意迴避。
車停回了營地。顧宥縵先開口道:「現在有熱水嗎,我想晚上洗個澡。」
「有,先開暖氣熱會兒。」周惟深回答。
他們下了越野車,轉身便一致上了房車,關上了門,將所有窺視的目光拒之門外。
顧宥縵在沙地上摸爬滾打大半天,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她脫了外套,蹲身收拾了攝影包,又用手機定了一個八點的鬧鐘。
周惟深將她脫下的外套理了理,抖摟掉灰塵。
誰也沒有先開口,好似默契地同時忙了起來。
正收拾著,房車門驀地被重重叩響了兩聲。
那敲門聲一響,顧宥縵手裡的東西囫圇掉進了包里。餘光留意著她,注意到她的緊張,周惟深先去開了門。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孩的聲音,問:「顧老師今天晚上還要拍嗎?」
周惟深回身說:「縵縵,找你的。」
提上的心又哐當落下,顧宥縵鬆一口氣,起身走到門口,和助理道:「今晚天色不好,不拍了,早上八點半搶日出。」
「好,顧老師,那我明天早上來叫您。」
「嗯,今天辛苦了。」顧宥縵說著,回頭看了周惟深一眼,朝著桌面抬了抬下巴,讀懂她的意思,周惟深拿了一袋堅果來。
她接過,遞給了助理,道:「拿去吃,明天見。」
剛開始那段時間大家都還有點藏著的小零食,這會兒是彈盡糧絕,除了一日三餐什麼零嘴都沒了,見還有袋堅果,助理笑著接下了,嘴甜道:「謝謝顧老師和周先生。」
「客氣,回去好好休息。」
「嗯,晚安。」
顧宥縵笑了下,「晚安。」
遠處兩道視線如有實質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帶著滾燙熱度的菸蒂,她感覺到了,也沒有往那兒看一眼。
車門合上,她一回頭,險些撞上周惟深。
「嚇我一跳。」她皺眉說。
「晚,安?」兩個字被他咬得很輕,尾音微微上揚。
顧宥縵不解風情地推推他,「困了就先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