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在「鹿海市」三個字上頓了頓, 心裡倒浮出一個名字, 片刻後又覺不可能。
如今她巴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再主動找上門來。
他信手將傳票塞進袋子裡, 扔給秘書, 「找個律師處理了。」
顯然處理法院傳票已經不是一兩回了,葉文接住文件袋, 面不改色地將文件袋夾在胳膊下,應道:「好的, 魏總。」
「還有什麼事?」他抬起眼皮子看去。
葉文抬手看了眼手錶,「魏總, 十點的股東大會,現在已經九點了。」
怕他不當回事,她又補充:「董事長也會到場。」
他拿起煙盒撥出一根煙抿住,交代道:「去給我找套衣服來。」
「好的,魏總。」
葉文推了下黑框眼鏡,轉身朝樓上臥房走去。
房門合著,她推開門,屋內是一片黢黑的。
開了燈,奶黃的薄被下顯出道身影,弓著腰身,蜷縮如貓犬。
葉文目光在被子上停了下,又神色平靜地走向衣帽間取下了一套正裝。
路過床側時,一隻手徒勞地拽住了她的衣角,「葉、葉秘書,救救我吧。」
女人聲音沙啞,弱近無聲。
葉文沒有說話,面容精緻冷硬如程序,慢條斯理將西裝晾在胳膊肘上。
長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了被子下女人的面目。她只穿著一件不過蔽體的吊帶睡裙,皮膚白皙近失了血色,從耳下一道銳器劃出的長痕蔓延至下顎,脖頸上是發紫的掌印淤痕,鎖骨、手臂,但凡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無一處是不帶傷的。
她喃喃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求你們,放過我。」
她那眉眼處同那位像了七八成,是這些年,找到的最像的一位,是故近一年多了,那人還沒有放人的意思。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一遍遍說著,掩著痛處在床上低低痛呼呻.吟了起來。
葉文彎腰,替她將被角拉上,掩住了她露出的瘢痕皮膚和腳踝處電子鐐銬。
她低垂著眼睫,眼內神色不明,似漠然似憐憫,說:「馮小姐,我只是個打工人,您不要為難我。」
命運的禮物早已標好了價格,卻總有人相信天下有白來的午餐。
行至錯處想要回頭,必然要捨得付出更昂貴的代價。可連豁出去也不敢,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等待有人救自己於水火,只會痛苦地走向絕望更深淵。
牽住她衣角的手絕望地落下了。
葉文平靜走出房間,關上燈,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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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一個人比她更在意她曾經受過的傷害,顧宥縵想,她決不會再主動和魏禹成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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