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恰好攪和完最後一個花盆的泥土,留下一點殘餘的泥巴還妥善地捧好,填在了電視牆邊上一棵僅存一兩朵火紅色殘花的綠植根邊。
明明只結一顆籽,但喪心病狂要準備一百多個花盆的准爸爸心滿意足。他把對戒塞屁股兜里,一手捧花一手把哈布斯牽起來。
依舊沒弄明白狀況的哈布斯說話可傻了:「不是說要和隋遇出去玩嗎,怎麼這麼早就……」「騙你的,」感世笑得神秘莫測,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是想給你買束花。」
哈布斯眼瞧著一大捧玫瑰杵到自己面前,臉色爆紅,羞羞答答地想伸手接。伸到一半卻「咻」一下轉過身往樓上躥。感世頓在原地被他的騷操作驚得合不攏嘴,直到樓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以及聲嘶力竭的嘶吼:「我洗個手!我就洗個手你等著我!」
感世優哉游哉地想著等下送對戒他是不是還得洗個澡,焚香齋戒禱告三天以示隆重。待到哈布斯背著手下樓,他又突然緊張,一把將花塞他懷裡就手忙腳亂去褲兜里掏對戒。
他對面的人則艱難地把花用臉和肩膀夾牢,空出手來送昨晚沒拿出來的禮物。哈布斯背在身後的手終於露了出來,手中有一條虛胖的瓷兔圍巾。圍巾上兩寸那麼長的毛毛先是淹沒了他的手掌,而後隨著他的動作攻占了感世的整個脖子外加一截下巴。感世被他突然靠近,手下動作更亂,幾乎把一個褲兜挖出了無底洞的風采。
哈布斯還不嫌亂,給他攏了攏圍巾:「好看,今年冬天就可以用了。」毛毛等寸進尺地攻占了主人的鼻尖,成功地讓它的主人離「兔系萌貨」更進了一步,滿足了恐龍先生奇異的萌點。
感世到這會兒才成功從褲兜中掏出對戒,剛醞釀一下情緒準備求婚,一陣癢意突然從鼻尖傳來。毛毛隨著他的呼吸耀武揚威地抖了抖,成功加重了這點瘙癢。他懵逼地垂首,這才從即將求婚的緊張情緒中暫時脫離出來,看見了圍巾上可怕的兩尺長毛。
下一刻,一個噴嚏毫無預兆地將這些毛吹開,震得感世自己都抖了一下。
他呆立片刻,直覺身體有點不對勁。好似有一粒小米打中了自己的後頸,麻麻的還有點刺痛。他傻了三秒,一把將對戒毫無儀式感地塞到哈布斯手心上,氣急敗壞地變出了原形。龍冢花柔軟的葉片怔楞地戳了戳自己空蕩蕩的子房,溫情的求婚模式一秒轉變成謀殺親夫的家暴模式。
他一棵草蹦起來,柔軟的葉片搭在哈布斯脖子上往死里掐:「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撓我痒痒!我等了這麼久……我不要跟你過日子了,離婚!分家!崽兒歸我,你自己自攻自受生蛋去吧!」
哈布斯被軟趴趴的葉片溫柔地蹭啊蹭,左手一捧花右手一對婚戒,身上還掛著一隻略顯崩潰的伴侶,十分摸不著頭腦。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