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有些傻眼,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去哪兒?」
「秦川。」留在這兒,她遲早要嫁給別人——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芙蕖腦子裡突然有點亂,心也漏跳幾下——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你……你家裡人怎麼辦?」下意識咬住指甲,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問什麼。
「她……性情很好,不會為難你……」鬍子也有點亂,亂說一氣。
「……」芙蕖咬著手指呆愣半天,這才記起他口中的「她」是誰,是啊,他已經有一個「她」了,也許是太高興,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是哦……還有她、還有她……」喃喃重複著「還有她」,「不用了……不用了……」被燙到一般,從鬍子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真的不用了。」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忍住,「謝謝她。」能有這種容人之量,不過可惜,她沒有——對於喜歡的人,她容納不了他有另一個女人。
「胡將軍久等——」孫捷正好拉馬出來。
芙蕖轉身把藥盒塞進孫捷手中,繼而一路狂奔回屋——
孫捷看一眼手裡的藥盒,再看一眼奔回屋裡的背影,繼而看向鬍子,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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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轉西閣,夜如潭——
櫻或疲累的抬起手,揉一揉太陽穴,「今晚是我錯了,不該再惹你傷心。」以為這丫頭能夠接受三妻四妾的腌臢事,畢竟她平常的言談是能接受的,本來還想給她和鬍子一個機會——估計曹彧也是這個意思,才特地讓鬍子過來傳話,結果卻是這樣——是她小看了她,「實在氣不過,你就沖我說出來,自己哭多沒意思。」
芙蕖終於抬頭,一雙眼哭得杏核一般,「大人,將軍若是另娶她人,你會原諒他麼?」
「不會。」櫻或失笑,沒想到這丫頭還真跟她興師問罪。
「奴婢雖然不能跟大人相提並論,可是奴婢也是人啊,奴婢在大人面前是奴婢,可在別人面前卻也囂張的很,這種暗虧怎麼可能吃得下!」
櫻或一手撐住腦門,嘆息,以後再也不會管這些小兒女的□□了,真累,「好了,去歇了吧,明天一早還要啟程回京。」
哭也哭了,話也說了,芙蕖也不再矯情,抬手抹一把眼淚,「孫將軍回來了?」
「回來了,半路讓鬍子給甩掉了。」這麼不想被查到住處——不用猜,曹彧現在一定就在東都。
鬍子甩掉孫捷?一定是將軍在東都,他怕暴露將軍的住處,「大人,將軍會來見您麼?」既然將軍來了東都,應該會來見大人吧?
「該見的早就見過了,若不該見時還見,必然沒什麼好事。」她可以三兩句把鬍子打發掉,一旦曹彧來提軍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希望不要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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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與送嫁隊伍僅一牆之隔的宅子裡——東跨院的某間書房正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