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醒的,不擾也會醒。
亥時底,櫻或起身下床,本想去外間看他,走到內室門口,就聽到外面有陌生人的聲音,也就停在了當下。
「遇刺一事,已經壓下來,暫時不會傳回軍中,將軍請放心。另外——派往西京的人傳來消息,太后身體欠安,西齊王握權,正在整頓朝綱,似乎更青睞於主戰一派,對主和派已有打壓之勢,連夫人之前在西京定的『臨時兌換』也有人提出反對。」說話的是個陌生聲音,櫻或聽著並不熟悉。
「傳信給廖商,讓他們再添點柴。」讓西京的主戰派徹底占據上風,加速他們反攻的速度,不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這才是齊國一統之道。
「是。」陌生聲音答應完後,就此消失。
又等了一會兒,櫻或挑簾出來。
外間,曹彧正在看兒子課業上時的小文,見她出來,眉頭不自覺的攢了起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外面嘰里咕嚕的,吵得很。」路過炭爐時,順手倒了杯熱茶,「人我見過了。你早就知道我的打算,為什麼不揭穿?也省得來雲霓城這一趟,還差點把命丟了。」他既然已經把她派往楊嶺的人一網打盡,何苦還要帶她出來一趟?
「你不是跟兒子自詡囚犯?」接過她手裡的茶杯,「何況我跟你說的話,你未必會信。」他不想親口告訴她,她這幾年在西京的努力就快付諸東流了,怕聽到這些她會心急。
「唉……」櫻或佯裝著嘆口氣,「盼來盼去,卻始終都是一個『輸』字,我到底錯在哪兒呢?」背倚著桌沿,上下打量他一番,「呼來換去這麼多年,卻是敗在了你的手上。」人生真是變化莫測。彎身坐到與他一道坐在正位上,並不覺得這麼有什麼不妥,「等肚子裡這個生下來,你送我們南下吧。」勾心鬥角她不輸他,馳騁中原,她卻不行。
「南下?」曹彧玩味著這兩個字,知道她要去的絕對不可能是秦川,「永寧?」聽周律說了,她讓丁葉她們去永寧。
「中原雖大,卻沒有我這小女子的容身之處,我為難你到無妨,炎兒是我生的,總不能為難了他,為了他,我可以離開。」跟太后見面之後,她就做了這個決定,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年歲大了,手中的權力握不了幾天,王上雖然叫她姑姑,卻已長大成人,長大的男孩不能再當成孩子了,「還記不記得在東都時,我跟你說過什麼?」歪頭看他。
曹彧微微沉思,他們在東都見面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她說過什麼話,早就模糊了,若說最深刻的當屬在小樓的那一夜,「你確定當時說過話?」她那晚好像只讓他下手輕一點。
「……」知道他想錯了時間,她指的不是那晚在小樓,而是她被下毒那次,「我跟你說過,我會盡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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