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人會。」
「會不會很麻煩?」
「麻煩的話你會怎麼樣?」
她很好說話,「水就可以。」
沈既白笑了起來,「有你的奶茶。」
他重新出去了,少了這唯一認識的人後,她自己坐在這裡,但是也沒有感到特別拘謹。
因為身邊周圍都有很濃重的沈既白的痕跡,無論是桌椅還是壁紙,都明目張胆地寫滿了他是這裡的領地。
雖然他本人經常讓她覺得很兇,但是可靠感也同樣強烈。
他暫時不在,她撐著臉看玻璃裡面的排練室。
那些歌她都沒聽過,但是都覺得很好聽,而且不同於以往聽歌只從耳機里單調地聽著旋律,旋律是怎麼從他們的樂器演奏出來,很直觀地呈現在她面前,比只從耳朵感受還要鮮活。
演奏的人也因此像變了一個樣子,鮮活得仿佛從一個書面意義上的人類到活生生的人,從五官到氣場都隨著旋律而改變,這樣的衝擊感刺激著她前所未有的感官。
沈既白重新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看得很投入,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裡面,滿眼都是被吸引住的新鮮,很像以前教她魔術教她下棋的時候那副好奇小貓的樣子。
奶茶放到她面前了,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他在她的旁邊坐下,她聞到了忽然很近的淡香,才從玻璃的那面回神,轉頭,沈既白坐在她的身邊,懶散靠著後面的椅子背。
見她看過來,他抬了下眉,「好看?」
她很誠實點頭,「嗯。」
她注意到了面前的奶茶,連忙說謝謝,一摸杯子,「怎麼是熱的。」
「冬天你還喝冰的?」
「是啊,我什麼時候都喝冰的。」
「林嘉遠不說你?」
她現在心情好,也沒計較,當即就回答了,「他又沒有天天在我旁邊盯著,當然是他不在的時候喝啊。」
沈既白輕嗤了聲,「你倒是聽他的話。」
她沒再說這個,喝了一小口,立即對他感謝,「很好喝,比學校門口那幾家都好喝。這個奶茶叫什麼,外面可以買到嗎?」
「你覺得呢?」
「好吧……」
「你喜歡的話就來啊,我又不收你的錢,想來就來。」
她倒是沒有答應,還不覺得可以這樣打擾他。
沈既白從這樣的細枝末節里感知著,他們現在的關係並沒有好到普通同學以上的程度,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只當一句隨口說出來的客氣話,那這段對話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