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凍得她手腳冰涼,鼻尖耳朵都在冷風裡吹得沒有知覺。
而她一張甜甜笑臉,在市井紅塵里,捧著的都是自己浸泡得快要發芽的心,精打細算著還差多少錢,這樣下去什麼時候就能攢夠。
因為她生意做得太好,那些原本也在這裡擺攤的商販都走了,自知搶不過她,換了地方。
所以沈既白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很自然就抬頭接生意,話才到嘴邊,抬頭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沈既白,她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可能是來買蘋果的,所以那些做生意的話自然而然咽了下去,不明白他來是做什麼。
他高高地站著,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她,冷冬的風把他的面容吹得更冷了,他的眼眸像是沒有溫度的寶石,昂貴卻冰涼,在這樣的冬風裡更是冷到讓人瑟縮。
「你缺多少。」
他問得直接,沒有任何開場白,語氣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好像不願意跟她有什麼交集似的,所以聽起來格外生硬。
她怔了怔,還蹲在小攤前,仰著脖子看著他高高在上的眼眸,好一會兒才笑道:「少爺看起來像是要借我錢。」
他沒說話,並沒有否認。
她只當他好心,所以沒有理會,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跟他解釋道:「你不用借我,我自己會想辦法的,沒緣沒故的,我怎麼好意思跟你借。」
「我說了我可以直接給。」
「那,要還的話,這次是跟你幾個月啊?」她笑起來,再次仰起脖子看著他高高在上的眼睛,戲謔著問他,儘管她知道他也許並沒有這個意思。
但她故意提起,讓他知道他們之間並沒有熟到毫無芥蒂借錢。
沈既白暗自沉悶地呼氣,開口時聲音仍然冷硬,「什麼都不用。」
她見他油鹽不進,只好跟他講道理,那幾天心情很好,所以也有心情跟他說這些:「那我就更不敢要了,幾千塊對你來說或許連一件衣服的錢都不到,隨手給了,就像我買杯奶茶一樣隨手。但是在我的世界裡,這就是一個難以還清人情的巨額數字,這個數字會一直卡在我的心裡,會一直讓我覺得欠著你,以後都沒法平等把你當朋友,在這個人情能還清之前,我永遠都會覺得低你一頭。」
見他神情不變,她笑了下,說道:「少爺,你別總用你的視角看人情世故,以為自己能做到的事做什麼都無所謂,偶爾也走下來看看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吧,哪個普通家庭的小孩敢伸手要人幾千塊錢啊,爸媽知道了都要拿著棍子再三追問,生怕是學壞了出去做了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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