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上一次讓他別告訴別人還惹他生氣了,她連忙補充道:「當然我知道你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就當是我為人比較謹慎吧。好嗎?」
說完,眨了眨眼睛,討好地沖他咧了個笑。
他冷淡地別開了視線,「我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好相處嗎?」
她一僵,還是以和為貴,連忙扯上笑臉說:「還好,也不是很難。」
他只是靜靜看向她,顯然想聽的並不是這個說辭。
「……你要聽實話嗎?」
「嗯。」
「我說實話可能會讓你不高興。」
沈既白神情平靜,示意她說下去。
「……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雖然你說過你會學著更耐心,但我真的捉摸不透你的脾氣,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你就不高興了,明明下午還好好的,剛覺得你沒有那麼有距離感,到了晚上就突然不理人了,這幾天你也愛答不理的,給你遞個作業你都冷漠得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跟誰說話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跟你說話要帶著十二分的小心,我不喜歡這樣的相處,這讓我覺得很累。」
她嘆了口氣,很真誠地說:「我知道你可能已經很儘量克制自己的脾氣了,所以我不怪你,可能只是我們的距離太大了,大到並不是你簡單低個頭就能理解我的程度,就像那幾千塊錢,你覺得對你來說就是個隨手的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你想不到我承受不起。」
風沒有停,在冷冬里穿過,透亮的陽光卻像被凍結成了標本,凝固在了低溫里。
他的時間好像被拉長了,留在了那裡。
她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好,撓了撓臉,「對不起啊,說得可能不太好聽,但我沒有惡意,你不是也讓我說實話嗎。」
她仍然扯著笑一臉的討好,帶著點怕對他冒犯的擔心,隨著他的沉默時間變長,那點擔心越來越多,多到讓他的胸腔又悶了起來,就像她說的,跟他相處很累,總要顧慮是不是又惹他不高興,所以沒法交付真心。
身後的馬路上依稀有車飛馳而過,冬日的陽光明明是金燦的,落在皮膚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他再次開口,「我不會管你了。」
他的話音平靜地落下,卷進冷凍的風裡,輕飄飄地散了。
她面前的陰影隨即讓開了,她看著沈既白離開的背影,中午的陽光鋪滿了長街盡頭,他每一步都走在金色燦爛里,偶爾有風,少年的肩背寬闊,光線落在他的身上變成了金子織成的線,勾勒著他的輪廓卻只能淪為陪襯。
不得不說,他真好看,與整個南江都格格不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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