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剛剛的劍拔弩張都顧不上了,她雙手合十向他哀求。
但他這次沒有做好心的人,就那麼輕鬆的放她去林嘉遠的身邊,那天她從他的面前離開去找林嘉遠,到今天為止,他的壓抑仿佛在此刻全都到了頂點,化為卑劣。
她可以為了林嘉遠這樣求他,甚至願意拿更多的時間來換這一天,他反而更不想讓她如願。
他沒給任何轉圜的餘地,「早上九點,我到你家門口接你。」
她好像感到很困擾,有點煩躁地看著他,「沈既白,你非要這樣嗎?」
「嗯,我非要這樣。」
「你——」
「到教室了就自覺點學習啊,看看人家班,再看看你們,我還沒走到樓梯就聽到你們在吵。」
班主任從前面進來,對著教室一頓吼,她的話被迫打斷,不得不坐回去。
但是翻著書,她一點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煩躁,想著下課怎麼跟沈既白溝通。
偏偏那天的晚自習有老師要來講課,要把沒有趕上的進度趕上,到了下課還在拖堂,一直講一直講,講得她腦瓜子嗡嗡直響,一個字都擠不進腦子,只想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講完下課。
倒霉的時候好像所有倒霉的事都會擠到一起,那天講課的老師也暴躁得隨時像是發火。
老師在上面看到她心不在焉,偏偏還要點她的名,叫她起來回答問題,她什麼都沒聽進去,自然答不出來。
往常再怎麼不知道也要絞盡腦汁用腦子裡的知識編一點,起碼讓老師覺得自己態度還可以,但是那時候從課前就堆積的煩躁,隨著拖堂,下課時間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少,她的煩躁也到了極限。
所以站起來時,也沒什麼心情去動腦子瞎編,只說道:「我不知道。」
這個回答顯然激怒了老師,老師停下講課,剩下幾分鐘的下課時間全都在對她進行批評,說她期中考試進步就飄飄然,再這樣下去到期末考試就等著退步吧。
她站在偌大的教室里,全班都在老師的盛怒里鴉雀無聲,老師生氣的批評聲從沒有關上的後門傳到走廊,隔壁班的人都聽得見,他們湊在後門看熱鬧,她本就坐在靠近後門的位置,後面看熱鬧的竊竊私語和笑聲全都能鑽進她的耳朵。
上課鈴聲響起來,老師才停下來對她的辱罵,把書往講台上一扔,「不講了,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吧。」
老師扔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