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林嘉遠的名字,她抬起了頭。
冷清寂寞的路燈下,他學著很耐心地對她笑。她還在別扭,他也不再催促,就這麼站著等她自己慢慢接受,再也不去強迫她。
等到她好面子的小朋友脾氣自己掙扎結束,慢慢點了個頭,他才帶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夜風很冷,南江很少有這麼冷的冬天,她的臉被淚水浸泡過後冷到冰涼,身上的外套也很薄,上車後暖氣一籠罩下來,她很快就打起了噴嚏。
他把出來前拿上的那件外套給她,知道她別扭不願意穿,又拿起林嘉遠來勸他,「你穿這麼少,林嘉遠肯定會擔心你,你也不想一晚上都看他皺眉吧。借給你的,回學校還給我。」
她這才接了過來穿上,身上的暖意漸漸把身體的冰冷驅散,但她很安靜地坐著,偶爾吸著被凍僵的鼻子。
車裡沿路安靜著,除了在上車問她去哪時說過一句話,其余時候都很安靜,他不再像來的時候那樣總想讓她理他,也不再總是用目光去看她,她感覺到了打擾的減少,防備心也漸漸放下了,不再雙臂抱著自己縮成一團。
這一路就這樣安靜平穩地開到了遊樂園,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夜幕已經降臨了,這個時間段的遊樂園已經關門很久了,在白天營業階段最熱鬧的地段在冬夜裡冷清得看不到一絲熱氣,只有門口的路燈零星亮著,相較於其他還在熱鬧的夜晚,這裡冷清得讓人感到一絲灰敗。
售賣玩具的攤販沒有了,氣球沒有了,甜點沒有了。
前幾天聖誕節的裝飾還沒有拆,水晶風鈴,綠松,薑餅人,在灰敗的夜色里喜氣洋洋地掛在半空,風一吹就搖晃。
除了孤零零立著的路燈,再也看不見一個人影,像是落幕的童話,在故事書的最後一頁留下了損毀的篇幅,再也看不到結局。
沈既白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正要開口問她,看到她已經要推開門下車,下意識去拉她。
只是才碰到她的胳膊,他僵硬著自己停頓了下來,收回在了半空。
他看著她要下車的背影說道:「外面冷,你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回去了,他還在的話你再下去。」
可她已經下車了,外面的冷空氣從車門灌進來,凜冽的冷。
「沒關係,謝謝你。」她站在車門外,仍然會很有禮貌的跟他道別。
然後關上了車門。
她和車門外的冷空氣一起消失了。
不再有冷意灌進來刀割般侵蝕著皮膚,可是車內溫暖適宜的溫度,好像比外面的冷空氣更讓人覺得生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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