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意識感覺到林嘉遠還在她的旁邊,她很快又睡著過去。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直到距離目的地不遠了,老師把大家叫醒,組織大家唱歌清醒一下,活躍一下精神。
她沒睡夠,不情不願地揉著眼睛睜開,然後看到的是林嘉遠垂放在腿上的手。
她怔了一下,猛地坐起來。
林嘉遠很平靜地看著她,柔和地問著:「還困嗎?」
「我我我我我、我,你怎麼也不推開我。」
她居然睡著睡著就靠到林嘉遠肩膀上去了!
怪不得腦袋沒有那麼沉了,那靠起來可太舒服了。
林嘉遠隻眼睫垂斂下來看著她,柔和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擁入懷中的月亮。
他淺淡笑著,很自然地解釋:「我也睡著了。」
「哦、哦。」
身邊的老師和同學們在起鬨著唱什麼歌,朝氣熱鬧,他只這麼一答就轉開了頭,配合著老師一起組織大家唱歌。
她還呆呆看著林嘉遠的側影,聽著自己的心跳咚咚。
那天她全程跟在林嘉遠的身邊,沿途的花花草草盛開了,她都很開心地叫他看,他全程很耐心地回應她的幼稚和新鮮,什麼都很耐心。
由於不在學校,也不是上課,鬆散和自由的氛圍里,他也比往常的任何一個時刻都看起來柔軟好接近。
無論什麼時候回頭,他都神情柔和地看著她。
比起平常見到的他總帶著不敢冒犯的疏離感,那天的林嘉遠連這一點疏離感都沒有,柔軟得好像可以對他提任何要求,每一次回頭看他都會止不住的心臟跳動,仿佛是逃出囚籠,難得的可以自由放鬆。
那天,本來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
但結局,是她第一次具體的感受到,原來即使是脾氣好到連生氣都不會的林嘉遠,也是有著任何人都不可以觸碰的逆鱗。
爬山很累,再加上回春後的溫度上升得很快,很快就日曬當頭,她又一路上跑跑跳跳,很快就出了很多汗,把外套脫了下來,也是林嘉遠幫她拿著,方便她空著手到處跑跑跳跳。
熱的人不止她一個,幾乎到了半山腰全都脫了外套狂喝水。
只有林嘉遠,連襯衣的領口都紋絲不動。
他走在隊伍的最後,方便看著班上的情況,她當然也是陪著他走在後面。
她瘋跑一圈拍完盛開的梨花回來,聽到前面的同學都在喊熱死了,問他:「你不熱嗎?你要不要把扣子解開一點。」
他只是搖搖頭,「沒關係。」
「你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