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猶豫時,聽到林嘉遠這次告訴了她:「小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家餓著沒飯吃,那時候年齡太小,不知道餓了應該怎麼辦,所以經常一餓就是一天,晚上吃我媽媽從大排檔打包帶回來的飯菜,她拿給我就睡覺了,那會兒我也不懂冷飯冷菜要熱一下再吃,那些飯菜又都很油膩辛辣,餓了一天的胃每天都是吃這些,所以很小就有胃病了。」
飯店裡人來人往,正是飯點忙碌的時候,每桌都坐滿了,人聲喧鬧。
熱氣喧騰里,眼淚忽然就想掉下來。
她伸手就要去拿手機,「我、我要把我點的那個酸辣泡菜去掉。」
「瀰瀰。」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沒關係,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吃,我已經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了,不能吃的東西我不會碰的,這十幾年我自己不都好好的嗎,沒告訴你之前我都好好的。」
但是他的手心好涼啊。
涼到好像無論用多少溫度,都無法溫暖他。
視線有點模糊,她很努力地忍回去,才看到他握著自己的那隻手。
她把他的這隻手翻過去,看著他的手掌心,那塊曾經被他藏得好好的,一次都不讓她發現的疤。
她曾經旁敲側擊問他的傷口,但是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一個簡潔的做飯燙傷,沒有更多的信息。
她也不是什麼傻子,現在再回想那個簡潔的答案,只覺得視線又要模糊了。
林嘉遠似乎能夠知道她在想什麼,任由她這樣攤著他的手掌,向她解釋:「後來再大一點了會想辦法找吃的東西,自己學著不讓自己挨餓。」
他笑了一下,「但是那時候太小了,我跟灶台差不多高,力氣也不夠,所以難免會有意外。不過好在年紀小,恢復能力很好,很多傷口都很快就癒合了,也不會留疤。只有這裡,當時傷痕太深了,而且那會兒我懂的傷口處理有限,所以疤留到了現在。不過也不是很大的一塊,所以也沒有多少人能注意到。」
她是第一次覺得,那麼討厭看到林嘉遠笑。
明明是那麼難過的事,只聽他雲淡風輕的概括描述,都不會覺得那是一段很好度過的經歷,可為什麼還要用那麼輕鬆的語氣,像是感覺不到疼。
他曾經也是用這樣微笑的表情說著他的生日,用這樣平淡的神情看著自己被石頭砸傷的淤腫。
他是感覺不到疼嗎。
還是疼得太多太多了,已經能用無所謂來面對了。
「早知道,還是不告訴你了。」他嘆了口氣,抽出紙巾低頭給她擦著眼淚,還要反過來安慰她:「已經過去很久了,都是很小的時候的事了,傷口早就都癒合了,我也已經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了,所以不會再有這些事發生了。」
她抽著鼻子,「騙人。」
「什麼?」
他的手一頓。
「你騙人,運動會在醫務室碰到你那次,你明明還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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