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優勢還不知道好好珍惜,有什麼好清高的。」
「說不定人家只是拉不下臉,不好意思承認,私底下早有打算。不然你看大小姐那被吃得死死的樣子,人家手段高著呢。」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了,但他轟隆作響的耳鳴還沒有消失。
像是一座積蓄經年的火山在他的大腦中爆發,震盪、巨響、疼痛,帶著久久不停的震顫。
只有讓岩漿全部噴薄出來,直到世界毀滅,否則永遠無法平息。
他的身體由於快要負荷不了即將爆發的焰火,隨時會被摧毀般的疼痛著。
當自習室要關門了,管理老師的敲了門提醒他該走了。
他才仿佛從這漫長的轟鳴中醒過來。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如同在水池泡過一遍,渾身都是汗,掌心粘膩,風吹進窗口,皮膚上刺骨的涼意,身體肌肉呈現出緊繃和顫抖。
寬敞的自習室里,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像敲動地獄的大門。
管理老師在門口等著他出來,他收拾著書站起來。
身體暈眩地晃動著,在站起來時直接向前栽倒,巨大的痛覺才將他的意識拉回來一些。
眼前的暈眩消失的時候,才能夠聽到老師的聲音,正扶著他的胳膊,受到了驚嚇似的勸道:「同學你看起來病得有點厲害啊,發燒了嗎,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搖搖晃晃著慢慢走回家,躺了很久都還能聽到巨大的心跳聲,像是溺水的人,一聲又一聲聽著自己死亡。
他在幾天後,終於還是掙扎著去了醫院。
那段時間她不在北城。
她的專業有很多比賽可以參加,這些比賽在履歷上很重要,無論是保研還是就業,只要打算從事這一行,這些比賽都至關重要。
北城大學能提供的比賽平台很多,只要不是打算躺平拿個畢業證就畢業,基本上都會輪上大大小小參賽的機會。
但全國大賽兩年一次,也是她這個專業最重要、含金量最高的比賽。
班上成績拔尖的幾位牛人早在大一的時候就參加了,還拿到了獎,回到學校後轟動一時,幾個人被叫了兩年多的大神。
她的成績在這樣人才濟濟的頂尖學府里只能算是一般,排到了大三才有機會。
從大家選好搭檔成員、到分配好指導老師,再到開始培訓和練習,她從大二就開始為此忙得連軸轉。
白天要上滿滿當當的專業課,課餘時間也幾乎都用在和搭檔的成員一起培訓、準備比賽。
老師很認真負責,很多東西都會及時給他們指導和反饋,為了不給組隊搭檔拖後腿,她也不得不費盡心力跟上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