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雲裡霧裡,望著他的眼睛,頭一次感到疑惑:「我們以前認識?」
沈既白神情不變,看她的眼神也沒有改變。
他的身側是凋落的雪。
他道:「不認識,不記得了就是不認識。」
她還是回了南江,買了回南江的票。回家簡單收拾了行李,主要是電腦和藥。
跟沈既白說了一聲,感謝他的好意。
沈既白回她,「你也不怕你爸媽把你送去見那個二婚的男人?」
「當然怕,所以我不回家。」
「那你回南江去哪?」
「回去看看。」
他沒再回。
她媽媽本來以為她只是說氣話,根本不擔心她不回家,過年這種闔家團圓的喜慶日子,料定了她忍受不了孤獨,情緒下來了肯定還是會回家過年,所以跟那邊都約好了,就等著她回家見面。
結果聽到她說不回家,她媽媽再三確認後,氣急敗壞在電話里破口大罵。
那些難聽的詞句鑽進耳朵,她卻冷漠得沒有什麼感受。
甚至很冷漠地想著,要不要頂嘴幾句,往她氣頭上再添把火,生起氣來累得連麻將都打不成。
不過雖然她現在的情緒很冷漠,但道德感知還在,到底是沒有那麼做。只在她罵累了歇氣的時候,回了句:「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而後毫不留情地掛掉了電話。
北城沒有直達南江的航班,落地後還要轉乘高鐵。
春運的高鐵擠得像密不透風的人牆,從機場到高鐵站再到途中,到處都是鼎沸人聲,嘈雜的大腦一刻都得不到平靜。
但是她在不忙碌空閒下來,就像現在這樣靜靜坐著的時候,除了麻木,什麼都感覺不到。
像是被抽走了那根發條。
不再運轉,只剩下一個空洞的木偶。
所以沒法回應別人的感情,也感覺不到別人的痛苦,哪怕知道對方這個時候一定很難過,但是她無法感同身受。
無法感知對方的情緒,連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用什麼樣的語氣回應,都是根據以往的生活經驗判斷,然後將面具戴在木偶的臉上,擺出一個合適的表情,應付著人際交往的形形色色。
她吃的藥有很多副作用,這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工作很忙,不能像當初林嘉遠休學那樣,有很多時間反覆去醫院重新換藥,直到確定適合自己吃的藥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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