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她把棋子收好,分別放回棋盒,笑著說道:「幹嘛,我認輸你還不習慣是吧?但我贏不了你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道贏不了還一頭腦熱非要掙個面子。」
「但我希望你還是小孩子。」
她怔了一下,而後笑道:「怎麼你也說這種話啊,以前不都嫌我又吵又幼稚很煩人嗎。」
雖然她不願意跟別人提起那個名字,但是這個「也」指明的另一個人是誰很清楚。
棋子重新裝好。
他說道:「讓我認輸不難。」
但是那時候她吵吵嚷嚷著很想知道怎麼贏他,他說過的這句話,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印象,甚至沒有了心氣,只笑笑說:「你還要跟我下?跟我這麼弱的對手下起來也有意思嗎?」
風吹過落花,輕輕地落在棋盤上,他伸手把落花拿開。
他的袖口是深重的黑。
棋盤是玉質的白,所以他深黑的袖口從棋盤上拂過的這一秒顯得更深重。深重到了直到他的手已經拿開,那抹深黑的袖口仍映在的她的眼睛裡。
一晃而過,她的思緒也忽然停頓在他袖口的深黑。
她緩緩抬頭,再往上。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
這樣深沉的顏色被賦予權力、 尊貴、冷淡,與他一身壓迫感很強的沉穩恰到好處,他哪怕只是在這裡漫不經心坐著也自然而然是這裡的國王,漫天花落也仿佛是遵從他的命運。
他已經在收拾著棋子,「不想下就不下了吧,吃飯吧,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
她伸手摁住棋盒,「再下一局吧。」
在他抬眸看過來時,說道:「我從小到大都沒贏過你。」
風吹動著他身後的藍花楹,有落花落在他的肩膀上,短暫地停頓後又輾轉落下。
在他近乎停滯的眼神中,她笑了下,「你怎麼從小到大都那麼喜歡黑色啊。」
風還沒停,滿院都是孤獨的燦爛,在風裡紛紛揚揚。
他收拾著棋子的手慢慢地收回,只平靜低回眼,說道:「認出來了啊?」
「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她問。
他輕嗤一聲,「告訴你能怎麼樣。」
他把棋子分好,棋盒遞到她面前,「猜先。」
之前跟他下棋的時候,沈既白從不跟她猜先,每次都是讓她先下,她覺得沈既白這是看不起她,她非要按照規矩猜先,結果他都這樣讓了,她還是輕輕鬆鬆就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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