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身後的花開花落,在孤獨里綻放。
短短的四個字,明明是期望已久的,但他現在寧願不要聽到。
從前她很少有這樣安分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想把她留在身邊總要想方設法,哄她開心也好,騙她答應也好,威脅她同意也好。
她沒多少時候是像現在這樣,但她連不開心的力氣都沒有了。
寧可她永遠是嘰嘰喳喳的小朋友,跟他吵不完的架生不完的氣,威脅又沒底氣地說著死定了。
那時候她追問他怎麼才能讓他認輸,但答案其實一直都很明顯,只是那時候沒法讓她知道。
從她掉著眼淚也要逃走的那個冬夜開始,他在她的面前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認輸。
她一難過,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這麼多年很多次在她身邊,他有很多個機會能夠抓住她,但都無法與那個夜晚抗衡,他的手掌承接不住她眼淚的重量,重到能把他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壓垮。
而現在,好像可以告訴她了。
但是在去年她打電話向他求助的那個下午,他就已經再也沒法抓住她了,所以在那之後的半年都沒再去打擾她。
只是在那半年後,第一次聽她說「我知道你是對我好的人」時,好像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藍花楹落在了棋盤上,落在他費盡心思才能拱手相讓的棋局上,她毫無章法又隨意,反倒讓他成了費盡心思才能維持下去的人。
他放下了最後一顆棋子,說道:「讓我認輸不難,只要你能開心就夠了。」
他沒再看她,逕自站了起來,「走吧,帶你去吃飯,晚上有演出,明天再回北城。」
她吃完飯又睡了一覺。
沈既白也沒去打擾她,不像之前總不明白她為什麼現在這麼喜歡睡覺,明明從小就是個喜歡到處躥的人,原來現在休息對她來說那麼重要。
到了晚上,他才把她叫起來,看著她睡醒後一副靈魂早已飄走的樣子,遲鈍慢緩的動作,半天才能慢慢坐起來恢復意識,他只在旁邊耐心地等。
暮春的夜色溫度有點涼,他拿了外套給她穿上。
她現在乖得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連反應都遲鈍著,到了地方,搖搖晃晃扶著樓梯往上走,才慢吞吞地問道:「今晚你不唱歌嗎?」
他牽著她的胳膊過來坐下,聞言看她一眼,「想聽?」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不給他添麻煩了,「算了,你不方便就算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要是叫你豆芽菜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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