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小怔了一下。
檐下的籠子裡養了只鳥,在籠子裡撲騰著,站在最高的檐廊下,但是沒法飛到更遠的地方。
而後輕笑了聲,說道:「他確實跟這些仗著背景就不把人當人的二代們都不太一樣,他手裡的資本比誰都多,但他沒仗著這些資本就高高在上,他的脾性是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他的圍棋也是老爺子教的,老爺子一直教他越是站在高處越該有慈悲心,手握大權更該懂得憐憫,上位者被一粒一粒米捧到高處,不是為了讓他們優越地俯看站在下面的人,如果連他們都不憐憫,那把他們捧到高處就毫無用處。」
他倒著茶,看到她在安靜地聽,繼續說下去:「所以他跟身邊那些二代們玩不到一起去,他不愛搞階級特權,不喜歡拿這些去壓人,儘管一手遮天的事他比誰都容易,他甚至在外很少用自己真正的身份,更多時候都是用著他媽媽在南江的背景,做個普通的富二代。」
「但他出身擺在那兒,所有人只要知道他是誰都會奉承討好他,不過他們討好的是梁聞知這個身份罷了,所以他身邊真正能好好說話的人沒有幾個,反倒是回了南江以後,身份姓名都是嶄新的,沒有人認識他,他反而過得還挺開心的。」
說到這裡,他笑了下,看向她,「這不挺好,遇到你了。」
儘管這是一句說笑的話,但北城這麼久耳濡目染,又怎麼會一點人情世故都聽不懂。
即便是他的發小,其實也仍然有著同樣的顧慮,只不過對沈既白的了解更多,大抵知道他有分寸。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仍會對她有所顧忌,這句話算是在點她了,希望她也到此為止,別生出更多的念想。
她仍然神情沒變,因為這樣的局面不難想到,走進他的世界註定是這樣的下場,她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局面,但還是答應了他。
身份過於懸殊的時候,位於低位的那個理所應當是貪得無厭的那一個。
這還只是做朋友,雖然在他們的理解里是情人。
要是真的跟著他了,恐怕就不只是這些看似客氣的提醒了,會有更難堪的局面,此時幫她的發小會是最先對她發難的人。
他們現在對她的維護和客氣都是建立在維護沈既白的基礎上,所以當她是危險,他們是最先不客氣的人。
她似沒聽懂,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但我有喜歡的人,正在國外留學,所以和他只能做朋友了。」
果然,他發小的眼底那幾分警惕淡了,仿佛只有聽到這個回答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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