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他都只會點這一個。
林遠之疑惑:「總點這個,你也不膩?換一個。」
溫何夕很堅決:「不換。」
林遠之沒轍:「好。」
他出去了一會兒,應該是去訂餐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溫何夕剛因林遠之離開而放鬆下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林遠之陪著他,什麼都不做,單純抱著他。
這個時候溫何夕總是擔驚受怕,林遠之什麼都不做就意味著他下一秒什麼都有可能做,他怕林遠之下一秒會一腳把他踹下床。
挨打的前一秒遠比挨打更加難熬。
直到送餐員上門,照顧林遠之起居的傭人來喚他們,他才從這種煎熬中脫身,穿上衣服,跟在林遠之身後亦步亦趨地下樓。
他距離林遠之一步半,這個距離最安全。
若是林遠之想踹他,他可以及時後退,雖然會被林遠之踹到身上,但傷不會太重,林遠之解了氣,他保了小命。若是林遠之想抱他,伸手一拽,他就會跌進林遠之懷裡。
下到一樓。
他和林遠之面對面坐著,林遠之吃飯時動作很優雅,賞心悅目,可他不會看,他永遠低著頭,吃自己碗裡的米飯。
甚至不去夾菜。
他記得有一次他陪林遠之吃飯,夾了一筷子林遠之喜歡吃的菜,然後可想而知……他慘了。後來他就懂了,他陪林遠之吃飯,重點在於陪林遠之,而不是吃飯。
細嚼慢咽,不發出聲音,仿若不存在一樣,這樣才能少挨揍。
「啪」林遠之突然將筷子摔在了餐桌上。
溫何夕見怪不怪,林遠之一天總有生不完的氣,跟座活火山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毫無預兆地噴發,他都習慣了。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他還會聽見一聲……
「滾。」
果然,還是一樣的配方。
溫何夕外套也不敢拿,滾了。
外面還下著雨,又澆了溫何夕一身。這破天,跟林遠之一樣夠操蛋的,他在別墅外面等了一會兒,門一如既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胖胖的阿姨,林遠之家的傭人,溫何夕不知道她的名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說大家都叫她胖姨,他也跟著這麼叫了。
胖姨給了他一把雨傘,還有一個用兩層塑膠袋裹著的餐盒,裡面打包了紅燒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