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潤色下,雪白到發光的腳背繃緊,腳趾蜷縮,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亦或是歡愉。
溫何夕真美啊,美到讓人憎恨。
韓曉的眸子暗了暗,拳頭攥緊,指甲刺進掌心。
這是為他而開的宴會,這是在他家的莊園,林遠之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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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籠狀溫室里。
溫何夕的雙腿有點發軟。
林遠之這個混蛋,他還以為今晚這種場合只用提供跳舞這項服務,結果林遠之跳夠了,就把他放在合了蓋的鋼琴上要他。
「還能站得住嗎?」林遠之問。
溫何夕的手拽著林遠之的衣服不放,慢慢從鋼琴上下來,腳落地的一瞬,他感覺雙腿像沒了骨頭,若不是林遠之及時扶住他,他就跪地上了。
林遠之輕笑一聲,打橫抱起溫何夕就走。
「去哪?」溫何夕見他沒有沿著自己來的路回去,有些奇怪。
「帶你去吃東西。」林遠之說。
音樂聲越來越清晰,林遠之抱著溫何夕出現在宴會廳內。
眾人目光聚焦,那一雙雙眼睛,充滿震驚、嫉妒和嘲弄,然而焦點的主角跟完全沒看見他們一樣。
就林遠之那性格,眼裡根本沒有過別人,把我行我素這個詞貫徹到底,而溫何夕也是泰然自若,他早就習慣了各種惡意的目光,比起這些NPC一樣的人物,他可能對韓曉那張繃緊的臉更感興趣。
甚至暗暗在心裡尋思,要不要做點什麼讓韓曉那張面具徹底崩壞呢?他可是知道那張溫潤斯文的面孔下藏著一個什麼樣的骯髒扭曲的靈魂。
韓曉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林遠之讓人拿了個椅子過來,他將溫何夕放在椅子上,轉身去拿宴會的各種小糕點給溫何夕。
「給我的?」溫何夕問。
「嗯,吃吧,不夠我再去拿。」林遠之點頭。
其實林遠之對人好的時候,特別容易膩死人,溫何夕想,這或許就是林遠之以前養過的那幾條「狗」寧願死在林遠之手裡也不離開的原因吧。
可惜,溫何夕向來是個感情淡薄的。
不,他就莫得感情。
有了林遠之的許可,溫何夕完全成了個乾飯機器,像是餓死鬼投胎,他坐在那吃,林遠之幫他拿,宴會的各種食物他都沒放過。
溫何夕放開了吃的結果就是林遠之感覺自己的手長少了,那么小的嘴是怎麼一口把整個糕點全吞下的?
不過挺可愛的,吃貨人設是真的討喜。
林遠之看著溫何夕嘴巴塞得跟個小松鼠似的,忍不住捏了下溫何夕的臉。
溫何夕沒理他。
他又捏了一下。
溫何夕終於理他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嘴裡東西一咽,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幫我擋一下好不好?他們一直看我。」
那一雙雙眼睛,從他們出場就一直盯著他,看得溫何夕覺得自己是個珍奇動物,差點想去收門票了,這些人還都是有錢人,肯定能收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