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韓曉靠著門板,盯著自己的指尖,指腹上還有殘餘的藥膏,薄薄一層,在按摩下化為了透明。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混著藥香。
血液在不停地往下涌,失去了控制,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場荒唐春夢的畫面,他不禁陷入回味中。
突然響起的鈴聲喚醒他。
尋聲望去,茶几上的手機在嗡嗡作響,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兩個字——母親。
拿起手機,接通。
「你這幾天都在哪?」
「在……」韓曉支支吾吾。
「公司也不去,家也不回,你是不是要死在那些醃髒東西的肚皮上?」看來對方很了解他的動向。
「他不是!」韓曉下意識反駁。
「你現在都敢為了外面的野狐狸跟我頂嘴了!」對方說「你在外面愛怎麼玩怎麼玩,我不管,但你別給家裡丟臉,不然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明天給我來公司上班。」
話落,對方掛了電話。
「溫何夕才不是什麼醃髒東西,更不是野狐狸。」韓曉凝視被掛斷後返回主界面的手機屏幕,小聲反駁道。
溫何夕那麼好,他就只是對他不好。
韓曉眼眶有點發酸。
緩了緩後,他敲響了臥室的門。
裡面許久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溫何夕懶洋洋的聲音:「什麼事?」
「我明天得去公司,晚上下班我就回來。」韓曉說。
「嗯,去吧。」
溫何夕這一聲像極了早上沒睡醒迷迷糊糊跟要去上班的老公道別,讓韓曉忍不住遐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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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何夕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他喊了幾聲韓曉的名字,沒有回應,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昨天晚上快要睡著意識迷迷糊糊時韓曉跟他說的話。
韓曉去上班,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無聊透頂,中午簡單吃一口,然後就賴在沙發上發呆。
電視開著,播著什麼無所謂,但有聲音會覺得不那麼空。
或者說是孤獨。
內臟仿佛被挖空,只剩下一個軀殼,他總想填些什麼進去,寧願疼也不想那麼空著,報復也好,做愛也好,總之不想這麼無所事事,會想起不好的回憶。
溫何夕摸到手機,輕輕一划,翻出通訊錄。
通訊錄首位是一個備註為老公的傢伙。
林遠之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