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傷。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溫何夕對林遠之說。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林遠之這樣活像條粘人的狗。
溫何夕沒回答,只是揉了揉林遠之的頭:「乖。」
一個乖字壓得林遠之毫無反抗之力,他仰著頭,有種快要被拋棄的狗子的可憐感:「明天呢?」
「明天……再說,看心情。」溫何夕說。
林遠之走了,關門前還狠狠地瞪了韓曉一眼,眼神兇狠的似盯著獵物的野獸。
狗和狼都被他一個人演了。
「主人……」韓曉欲言又止,他也想要溫何夕的溫柔。
可回應他的只有關門的聲響。
溫何夕恨他,他們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他不知道他愛溫何夕的下場是什麼樣的,但一定不會是好下場。
那一瞬間,他起了殺意。
在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之前,在他完全陷進去喪失理智之前,除掉威脅,不然他就真的是在奔赴地獄了。
陰雲遮月,黑暗隱去了他的面容。
牆上的裝飾鍾顯示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溫何夕應該睡了,韓曉躡手躡腳打開臥室的門,他爬上了床,跪立在溫何夕身體上方上,手裡攥著從廚房裡拿來的水果刀。
高高舉起。
溫何夕,這輩子算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的。
韓曉閉上眼睛,握在刀柄上的手用力攥了攥,然後整個手臂的肌肉瞬間繃緊,狠狠往下扎去。
刀尖在溫何夕的脖頸上方停了下來,韓曉緊咬牙根,全身肌肉緊繃,手臂不受控制地顫抖,他身體裡好像有個聲音不停地在刺破他的耳膜:殺了溫何夕,殺了他,殺了他!
閃著銀光的刀再次舉起,落下。
他幾乎崩潰,機械的一次次擺動著手臂,往下扎去,可每當刀尖快要割破溫何夕喉嚨的時候,都停下了。
他下不去手。
眼淚滴落到溫何夕的臉上,他竟不知什麼時候哭了。
已經晚了,他已經陷進去了。
溫何夕猛然睜開眼:「鬧夠了嗎?」
韓曉頓時全身僵硬,震驚到失了神,溫何夕奪過他手裡的刀扔掉,拽住他的衣服往旁邊一扯。
「鬧夠了就睡覺。」人順勢鑽進了韓曉懷裡,被窩裡有點涼,韓曉懷裡挺暖的。
韓曉無聲地慘笑了一下,抱緊溫何夕:溫何夕,我栽在你手裡了,我認栽了。
時節快進四月,按理說應該天氣轉暖,白天的時候確實不冷,但夜裡卻突然颳起了涼風,像突然的一陣寒潮來臨,凍得溫何夕手腳冰涼,本來身體的「供暖」功能就不是很好使,他尋到暖和的東西就使勁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