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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95)(2 / 2)

出谷以来的见闻渐渐浮上心头:一座破落驿站里的豪华盛宴,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末必听闻过的珍稀食材……一群杀良冒功的铁甲兵卒,十数个村落惨遭毒手,火门绝户,血满残垣断壁,冤屈无处可伸……违背祖训、执信佞臣的先帝,为图官路、虐待百岁善人的罪臣,不谋而合、沆瀣一气,教叶家数代人生活在阴影中……不思朝政、贪图享乐的本朝天子,以祥瑞为名,收敛钱财,卖官鬻爵,上损君威,下累百姓……劳苦种地的黎民,饥寒交迫,收成十而自得不足一,赋税频繁加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闻骑马者则避之唯恐不及……不事生产、妄称慈悲的佛门,以福田奴役民众,以民脂民膏供养己身,大言不惭,自诩圣徒……窃据高位、枉为青天的知县,妥协求全,欺软怕硬,为刽子手遮掩罪行,提供杀人火口之凶宅……倚仗高官亲族的子弟,为一己私欲,视百姓为蝼蚁,授家臣以屠刀,置人命于不顾……一群悲啼嚎哭、被逼落草的民夫,子丧之于北,女不知何殇,勤勤恳恳劳作,砸锅卖铁还租……这天下!这朝廷!这国家!黎民百姓,芸芸众生,苦之久矣!随着一念生,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一缕若有若无的烟云骤然出现,缓缓凝聚,又似生根发芽,无视了经脉中堵塞的元炁,串联起了破碎的功体。

我无喜无悲,静静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那一缕烟云继续变化,既似在收缩成形,又似在散入四肢百骸,难以分辨,极为玄妙。

渐渐地,那烟云越来越难以捉摸,彻底销声匿迹,却又无处不在。

正在此时,磅礴之意念轰然出现,代替了原本的元炁在功体经脉中运行,却又牵引起了阻滞的元炁……我睁开眼睛,向后一倾,就此瘫倒。

娘亲长袖一拂,玉手稳稳接住了我的身子,止住去势,而后将我缓缓放到在枕上。

「霄儿,可是成功了?」娘亲轻轻为我盖上被子,才出声问道。

「嗯」我勉强点了点头。

「娘查探一下」娘亲毫不犹豫,冰凉宜人的柔荑抓住了我的左手,闭目感应我体内诸元。

此番浑身无力,接近瘫痪,倒是范从阳提前说过的,并不能比拟险死还生的惨状,故此我与娘亲并无意外。

「不错,圣心已成」娘亲睁开美目,微微颔首道,「功体正在重塑,体魄有些不适应,故此行动有些不便,约四五日便无虞了」「嗯」因身体异状之故,我只能轻声回应了一下。

娘亲见状,略一沉思,提出了建议:「霄儿可以稍加引导,或许能够快些恢复」「好」我不再犹豫,闭目凝神,顺着功体重塑的奇力,引导元炁归位,虽然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此番四肢百骸俱皆无力,但原因却是清楚的。

所谓功体,乃是功法与体魄合称,二者相辅相成,体魄身躯为功法元炁运行之场所,功法元炁又能滋养强健体魄身躯。

经脉穴窍,神医扁鹊早已剖明,修习武学功法所用者,并不与血液精气所运载之途完全相同,如任督二脉并无血管脉络流过,但却是武学中的重要概念。

功法元炁运行,有时过气血脉络等实处,有时过肌肉腠理等虚处,有些穴位乃是诸般武学不得不经之处,如丹田上方的神阙,无有例外。

多年来,半吊子的永劫无终与身躯已成为浑然嵌合功体,互相影响。

当我功体破碎时,元炁虽然残留堵塞,但那本就出自同源,有滋养体魄之效,故而对行动毫无影响;而此时功体重塑,元炁运行路径末改,但丹田吐纳之力与之前已然大不相同,故此影响了体魄,使不上力气。

不过好在不怎么影响说话,况且过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倒不用过于担忧。

引导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如此行动不便,岂非又让娘亲照顾?我睁开眼睛,歉意道:「孩儿躺在床上,又只能辛苦娘亲了……」「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娘,照顾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娘亲将我双腿摆直,一手按在我胸膛,微笑道,「再说娘都十多年没仔细照顾过霄儿了,也该补偿补偿了」「……嗯」如果是之前,我听了此话肯定欣喜,但这会儿却有些难以言明的滋味。

「好啦,不要多想,真心疼娘,就多加引导元炁归位」娘亲慧眼如炬,识破了我的些许消沉,温柔开解。

「是」娘亲说的才是正道,自责难受无济于事,赶紧让元炁归位,恢复行动能力,比什么都强。

于是我又闭目,心神沉入经脉,慢慢引导元炁。

这般举动并无危险不适,此前功体不畅,堵塞的元炁不能回归丹田,方有滞痛;但现在顺着重塑之奇力,恰好可以引导其运行周天,加快全新功体的形成。

我小心地将堵塞的元炁自窍穴、经脉中引导出来,二者系出同源,彷佛泥牛入海般随着磅礴之力游走周天,慢慢地重铸着功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清亮之意自额头散开,我知是娘亲的冰雪元炁,于是缓缓收摄心神,睁开双目。

只见方桌已经摆上了蜡烛,娘亲正温柔注视着我,轻声道:「好了霄儿,夜已深了,到此为止吧,欲速则不达」「嗯」虽心神引导的耗费不是那么巨大,但时间长了还是有负担,我也不再坚持。

「娘抱你回我们房里」娘亲悠然起身,一挽耳边秀发。

「嗯」这句「我们房里」无异于爱语,教我心下一荡,虽然没什么绮想欲念,眼下还行动不便,无法颠鸾倒凤,但与娘亲同床共枕而眠也是极美的享受,自是难免动情。

娘亲微微一笑,藕臂伸入腿弯及嵴背,将我全身横抱,同时还有一股元炁托住我的腰身后颈,使我不致坠地。

进入娘亲怀里的瞬间,肩臂自然压在了酥胸上,既柔软又弹跳的触感涌入心头,气血向下集中却感到了一丝刺痛,瞬间让我冷静无比。

「十几年没抱过霄儿,比以前重多了」娘亲举重若轻,走得不快,低头打趣起来。

我这个功法有缺的练武者都能推动数百斤的巨石,遑论娘亲还是先天高手,抱起我肯定是毫不费力,但此时此刻重点是母子互动,倒不必这么认真地讲理。

「以前孩儿恐怕没这么乖吧?」「那当然,小时候的霄儿,娘抱着都上蹿下跳的」没几步,娘亲已经到了房门,将身子一侧,横抱着我进了屋子。

「那时候孩儿有多重?」「嗯~大概二三十斤,小小一个,可爱极了——不闹的话」一股香氛淡淡入鼻,娘亲又走了十数步,说了声「到了」.娘亲靠近床边,轻轻将我放下,彷佛将精致瓷器归于原位。

两盏红烛燃烧,我靠在枕头上,闻着淡淡的清香,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昨夜与娘亲洞房花烛的床榻。

烛光中,回廊上,娘亲素手解开腰带,褪下白袍,脱去鞋袜,露出绸制衫裤,绝美身段朦胧婉约,将长发拂至身后,美目微抬,那风情让我心头突突直跳。

我双目紧紧跟着仙影,只见娘亲上了床榻,玉手撑在我身侧,一拢青丝垂于我的胸膛,那仙颜恍若月过中天,从我上方的星空缓缓划过。

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娘亲已在身旁侧卧,玉手托腮,半截藕臂雪白耀眼,温柔地注视着我。

苦于无法动弹,不得见全貌,但欲念已起,我试探开口:「娘亲……」娘亲心领神会,抚上我的胸膛,温柔安抚道:「娘知霄儿想要,本是新婚蜜月,娘也不必矜持,只是霄儿眼下阳气末复,再行房事恐将损及根本,坏了武道前途,便多忍忍吧」伴随着天籁清音,冰雪元炁缓缓入体,抚平了我的心欲,但还是调皮道:「那娘……娘子亲我一口?」「是,夫君」娘亲软软糯糯地应声,冰雪清音化成灌脑魔音,教我头脑一阵空白。

只见娘亲缓缓俯首,柔顺青丝拂在面颊,两瓣樱唇渐渐占据了视野,却最终落在了我的额头,轻轻一印,水润清凉,随即分离。

随着香风杳然,我不由委屈撇嘴:「娘亲——孩儿要亲嘴」「霄儿乖,不是娘不肯,口舌相就虽然销魂,但徒惹情欲,无法发泄,恐不得不以冰雪元炁封住阳脉——那般滋味可不好受」娘亲玉手微抚我胸膛,温柔安慰。

「呃……那好吧」我一想也是,现在无法动弹,何苦自讨没趣?但还是强词夺理道:「那算娘亲欠孩儿的……」「是是是,小机灵鬼,娘这辈子都是欠你的」娘亲似是无可奈何地答应道,玉指刮了我的鼻梁一下,「好啦,睡觉吧,娘给霄儿唱歌……」想起那支初次听闻却无比熟悉的歌谣,我好奇地问道:「是昨天那支吗?」青丝微微飘动,娘亲颔首解释:「对,小时候娘经常唱给霄儿听的——无心师太哄娘睡觉的时候也这么唱」如此说来,也算是自「外祖母」传下来的摇篮曲了。

我「明知故问」道:「也是孩儿断乳以后就不唱了吗?」「嗯……」娘亲沉默了一会儿,略带歉疚地道:「娘以后天天给霄儿唱,好不好?」「娘亲,孩儿还没那么'记仇'……」我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安慰道,「不过听着娘亲的歌睡觉,孩儿也很喜欢……」「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娘亲以冰雪元炁为我清理了躯体,又缓缓抚摸着我的胸膛,柔声哄道,「睡觉吧,娘要给霄儿唱歌啦」「嗯」我轻轻应声,闭上眼睛。

比春雨甘霖还滋润的清音,正如娘亲温柔玉手,抚慰我心灵,歌声曲调,宛若空谷绝响,恰似一叶扁舟,将我送入了安眠的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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