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那间卧室已是一片狼藉,不仅是空酒瓶,还有一夜风流后的红白之物。
给小祖宗捂好被脚,时隐之出去一趟,拿了一瓶膏药回来。
“唔……不要了……”
宋伊已经睡意朦胧了,又累又困,察觉到时隐之的动作时,下意识地拒绝。
双腿并拢,卷着被子向里滚。
时隐之轻笑一声,抓住宋伊露在被窝外的白皙的脚踝。
轻轻一拉,便将宋伊拉进怀里。
“撒娇没用,这个一定要擦。”
不容宋伊拒绝,时隐之已经带起医用无菌手套,手指上抹了药膏。
第一次总归是疼的,若是不涂上药膏,明日早上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便将混沌的神思刺激,宋伊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媚眼如丝地望了眼时隐之,又是羞又是恼地嗔道:
“你讨厌!”
被狠了一句,时隐之心情反倒更好,抹了药膏继续。
宋伊发现自己的这脸皮和时隐之比起来,简直是薄的不能再薄,百般推辞拒绝不了,只能又是羞地双手揪着被子,嗯嗯啊啊地嘤咛。
次日清晨,宋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正是太阳高照时候。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车碾压过了似的,疼痛酸胀。
她隐约记得昨晚上时隐之还给她做了推拿按摩,也摸了药膏,怎么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醒了?”
卧室的门开着,斜对面的书房里时隐之正在看书。
外面阳光很好,玻璃窗外是湛蓝色的大海,宁静幽远,一如眼前的时隐之。
“你不是看书的么?怎么就发现……”我醒了。
宋伊才说话就发现嗓子哑了,沙哑干涩地好似长期活在沙漠的妇女,饱经沧桑。
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宋伊,一下子脸就黑了。
将被子朝上拉了一拉,背对着时隐之,生闷气。
她蒙着半张小脸,想起昨夜里的疯狂,不由脸红心跳。
时隐之不由轻笑,昨晚上小祖宗又哭又喊的,把嗓子都叫哑了。
指甲也太长了些,划的他背上一道道的抓痕。
“起来吃些东西,这么饿着,胃受不了。”
他原本想着早上把小祖宗喊醒,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睡,谁料看到她的睡颜,便先心软败下阵来。
折腾了一宿,是该让小祖宗好好补眠。
宋伊躲在被子里,听见时隐之话,之前的赌气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她始终屈服于时隐之的温柔。
最终只能小声嘟哝着,委屈巴巴地埋怨,“我疼。”
时隐之一噎,咳嗽了声,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
半晌才道,“下次我会注意点。”
一点一点将手伸出床被外,宋伊傲娇地哼了声,懒懒散散地发号施令:
“我要穿衣服了,之之你帮我拿。”
昨夜里的放荡,现在被子下的宋伊还是浑身光裸一片,不着寸缕。
时隐之知道宋伊是害羞了,也不戳破,笑着去拿衣物。
之前行李箱放在酒店内,他也早已经安排人拿了过来。
宋伊的行李箱很整齐,她的衣物不是按种类分别整理,而是按照日前搭配放好。
上身穿什么颜色的衬衫,下身穿多长的裙子,就连里面穿的内衣都搭配的好好的,用一个个小袋子装好。
时隐之从里面拎了一个衣物袋出来,送到小祖宗床上后,还绅士地关上卧室门。
“穿好了告诉我。”
已经是一月份了,再过段日子就要到农历的春节。
时隐之重新又打开了平板电脑,看着婚礼策划案,又一遍遍地侦查,找出可能存在的瑕疵。
海风吹来,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湛蓝色海洋,而另一边则是白茫茫的海岸。
这一刻,时隐之竟然有种天地间只有他和宋伊的错觉。
这世界是一片湛蓝和雪白,干净纯洁,一如他心尖尖上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