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是见过爽子的,见他也在帝都,还开车来接,开的是悍马,顿时拉着谢小泽的书,悄咪咪地问道:“谢宝,你们家真的很穷嘛?”
谢小泽同学飞快地点了点头,漂亮的小脸蛋很是认真地说道:“穷的,老谢最穷。”
迦叶眯起漂亮的桃花眼,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哼哼道:“那么穷,还有人开豪车来接,嗯?”
“可是车子不要钱呀。”谢小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拉了拉迦叶的衣服,糯糯地说道,“妈咪,你别生气,我不穷,我每年都攒了好多的压岁钱,我都上交给妈咪,行咩?”
迦叶被他逗乐,心里也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如今看这父子两处处是破绽,当初怎么会以为他们是山里来的土包子呢。
其实这也怪不到迦叶头上,谢惊蛰军区历练多年,若是有些想伪装身份,一般人很难拆穿,更何况男人这些年过得确实很是朴素辛苦,全然不像是帝都名门子弟,也不完全是伪装。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近郊的小木屋,迦叶看到一片旧式居民区里的木屋,顿时眨了眨眼睛,看着被繁花和绿树点缀的小木屋,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还看到了屋后绿油油的菜地。
“妈咪,我们回家啦。”谢小泽已经蹦蹦跳跳地下车了,拉着迦叶,推开院子里的木栅栏门,进去。
院子里布置的很是古朴禅意,溪流从院子中间流淌而过,怪石嶙峋,文竹和月季花点缀在院子的角落里,目之所及,没有一点现代工艺品,就连院子里的洗漱台是木头拼接的,引水的水龙头被捆绑的竹子巧妙地取代,迦叶以为自己穿越了。
小木屋也是纯木打造,不大,两三间尖顶房子,够住了,主屋以及后面的厨房。
迦叶进了屋,见这里没有地暖,没有空调,想到谢小泽说的冬日里要靠烧炭火来取暖,原来都是真的。
这个男人明明生活在最繁华似锦的帝都,却过得是最原始最朴素的生活,像是入世苦修的僧人。迦叶站在客厅里,心不知为何跳的有些厉害,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往,才会摒弃了一切,如此自苦?
谢惊蛰站在院子里,看着谢小泽拉着迦叶去参观房间,让爽子将东西都送进去,然后坐在院子里,内心翻滚如浪潮,久久不能平息,茶色的双眼隐隐赤红,六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第1138章 压抑了六年的心中欲念和猛兽
谢小泽同学兴冲冲地拉着迦叶参观自己的房子。小木屋本就是极简主义的风格,小少年的房间也很是简洁,唯独卧室里打了一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并且标记了几岁读那一排的书,迦叶粗粗看过去,只觉得怪异,这些书谢小泽要读完都要十八岁了。
“妈咪,我带你去看老谢的房间。”谢小泽许久没回来,一回来就想撒欢的小鸟一般,闲不住,拉着迦叶又去了谢惊蛰的房间,男人的房间更加的简洁,只有一个桌椅,一张床,简单的衣柜里摆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棉麻衣服,冬衣都没怎么见。
迦叶这几年虽说生活在金三角,但是吃喝住在当地也是最好的,流水的银子花出去,尤其到了南洋,司家庄园更是打造的几个亿,她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赚了钱就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见了这父子两的生活环境,莫名有些心酸。
谢小泽是个乖巧的孩子,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是适应,在南洋住得起别墅,回帝都也住的惯小木屋。这孩子的心性极好。
迦叶俯下身子,拉住不断撒欢的小少年,微笑地问道:“谢宝,你从小到大都跟老谢生活在这里吗?”
“对呀,寒暑假我就要去陪太奶奶,不过老谢更需要我陪。”谢小泽拍了拍小胸膛,得意地说道,“我可是家里的开心果,老谢离了我不行的,不过妈咪,老谢现在只看得到你,我已经失宠了。”
小少年唉声叹气地说道:“我肯定要被打发到太奶奶家去了。”
迦叶噗嗤笑出声来,摸着他的小脑袋,柔软地笑道:“谢宝是妈咪的心头宝,永远都不会失宠的。”
“真的吗,妈咪。”谢小泽同学乌黑的大眼一亮,开心的要跳起来,踮起脚尖,在迦叶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欢喜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着院子里的老谢,“老谢,妈咪说我是她的心头宝。”
谢惊蛰勾唇浅笑,一边的爽子看的莫名地想抹眼泪,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少将微笑呢,如今小少爷活泼可爱,夫人完好无损,少将这些年承受的苦终于有了尽头了。
爽子心里欢喜,又想哭又想笑,将东西都放好,便悄悄地将空间留给了一家三口。
晚上谢惊蛰下厨,难得做了四五个菜,虽然话不多,但是眉眼柔和,整个人看起来不再冷肃吓人。
晚饭就摆在了院子里,清风徐来,满园花香四溢,旧式的地灯点亮,迦叶觉得这地方竟然比司家庄园看起来还要好。
晚饭之后,睡觉成了难题,原本小木屋是谢惊蛰建了独居的,总归就三间房子,一间放澜雪的旧物,常年封闭,余下的两间便是父子两的房间。
“我晚上跟小泽睡,你睡我房间。”男人低沉地说道,“就是浴室是露天的,你沐浴的时候,我帮你守着。”
迦叶眨了眨眼睛,见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有些不自在,茶色的眼眸也落在别处,不敢看她,顿时便有些好笑,这些年,她美貌过人,男人恨不能倒贴到她身上,这男人都三十多,连孩子都有了,居然如此纯情。
“我长得不好看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看我?”迦叶红唇轻启,声音娇软,桃花眼黑白分明,水光潋滟美不胜收。
本就是入夜,又谈及沐浴这样的香艳事情,谢惊蛰是用尽力气才克制自己伪装自己跟她是路人,此时见她貌似有一些娇气和不满,五指用力地抓着轮椅的扶手,有些干涩地说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心中的欲念和猛兽一旦放出,不仅会吓到她,还会破坏眼前这和谐的一切,男人再难受也得忍着。
“你去沐浴吧,这里是近郊地方,小木屋周边不会有人过来,我是怕你被昆虫动物吓到。”谢惊蛰声音低沉暗哑了几分,依旧不看她,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近郊的小木屋在当地居民区早就成了一个神秘的存在,百姓都知道这里住在一对深入简出的父子,且好多当兵的经常出入,神秘的很,都不敢靠近。
迦叶也不再逗他,拿了自己的衣服和洗浴的香氛进了木质的浴室,这才知道为什么说是露天的了,没有天花板,没有顶呀。好在私密性不错,门扉都是实木的,搭建的很结实。
她开了开门,见男人果真守在浴室外面,高大的身子坐在轮椅上,背影挺得笔直,夜色里如山岳般沉稳,给人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迦叶重新关上门,沐浴了一番,她洗的极慢,水声若隐若无地传出去。
男人的身子微微紧绷,一半是夜风里的寒意,一半是心头的火热,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失眠症更加的严重,往往睡到半夜惊醒,要看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再三确认她就在身边,才精疲力尽地睁眼到天明。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后,他依旧孤零零地抱着出生不久的谢小泽,在雪天独立于她的墓前。
他的时光永远地停留在了那年的雪日,直到日前在南洋的重逢,停滞不前的六年时光才飞逝而过,带着人世沧桑和刺痛狂喜。
“老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全名。”迦叶洗完澡,擦了身体乳,一边穿着睡衣,一边隔着门扉轻柔娇气地问道。
“谢惊蛰,出生于惊蛰之日,父亲说,天地回暖,春雷始鸣,好节气亦是好兆头,应当负担家族重任。”男人平淡温和地说道,目光隐隐追忆。
原来是谢惊蛰,迦叶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和他的气势很是接近,男人不苟言笑的时候,还是能唬住人的嘛。
她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到衣服篓里,端出来,出了浴室,然后便一个踉跄摔倒了。谢惊蛰?帝都声名赫赫的军政世家,年仅二十四就成为少将的谢家继承人谢惊蛰?正月初八追的她满南洋跑,逼着她跳海逃生的谢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