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显安被自己的脑补吓得脸色发白,见着距离差不多了,他又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一会儿之后,两人就到了周围的居民区,她进了一个独栋的青砖院子,他依旧在外面守着。
这次他等得更久了,她出来的时候换上了外面的衣服鞋子,脸色脸型也不一样了,看着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要不是他一直盯着,还认识那个背篓,估计他都认不出来。
出来之后,她又往另一边的居民区去了,他没办法跟进去,只见她在那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跟了这么久,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要是再不回去,晚上就要走夜路了。岑美玉明显也知道这一点,进了第一次进的那个院子之后,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她就背着小布包走回城的路了,这一次她没有把背篓背出来。
这时候农显安才发现自己饿的难受,他之前满心满眼都是跟着岑美玉,脑子里乱得不行,没心思去吃午饭,连一口水也没喝到,就这样生生地捱了大半天。
他远远地走在岑美玉后面,心里十分难过,也十分担忧。现在形势已经很明了了,他和他娘的猜测是对的,岑美玉每次去城里都是去倒买倒卖了,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倒买倒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见过别人被pi斗时的凄惨样子。这里连私通生子都不会被pi斗,可是这事不一样,他该怎么帮她,他能不能帮得上她?
农显安为着这件事情足足想了一夜,却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来,最后他只能选择和她谈一谈。怎么说岑美玉现在也是他的对象,要是没有意外,两人本该结婚的,这事实在不是小事,也不是闲事,他作为未婚夫有这个立场去管。
第二天一早,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去岑美玉家,准备好好跟她说一下,要是她这个人没问题,只是被骗了或者被胁迫了才做的事,他怎么说也要把她拉回来,继续和她好。
要是她是自愿的,单纯是为了钱财而铤而走险,或者是有了别人并且不愿意回头,他就只能忍痛和她分开了。即使他再喜欢她,也不能接受明明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的人,他不能连累他的家人。
怀着这样的想法,农显安还没到岑家,就听到那里吵吵嚷嚷的。他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只见岑家前面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村里人,上面的大门也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暂时挤不进去,只好问旁边的人。
“阿婶,岑家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
旁边站着的妇人回头看他,一脸神秘地道:“不太清楚,听说是这家的老二整天出去倒买倒卖,挖啥墙角根的,大队长他们就来调查来了,上面正搜着呢!”
农显安的脸一白,怎么早没人说晚没人说,正好就在他想和岑美玉说清楚的时候提了出来,还直接就来搜查了。
“阿婶,这是谁说的啊?”
妇人有点失望的摇头:“我还没听到这,看着呗,没一会儿肯定出来了。”
“我知道,今早上书记他老婆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封信,书记一看就说是举报信,他和队长、民兵连的就直接来岑家搜查了,人家写得有鼻子有眼的,肯定错不了。”还没等农显安问,另一边的妇人主动解释了。
“举报?”
农显安心里焦急万分,无论她再怎么小心,做事总不能瞒天过海,这么大的阵仗,要是查出了什么就不得了了。
可是无论情形怎么糟糕,他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要是现在上去肯定是越帮越忙。她是个聪明人,脑子转得比他还快点,就是胆子太大了些,他只能祈祷她这次逃过一劫,以后她就不敢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这举报还写了信呢,说是什么匿名举报,就是查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这么久了还没出来,肯定是有事了,我看着这人就不对劲,说什么有对象,,整天跑外面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什么对象,小半年了都没见着人,不定是干啥的呢?”
听着人群里的不怀好意的各种议论,农显安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这话听着很不爽,但是认真说起来又不是污蔑,而是她真的做了错事,他无法反驳,也没有理由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