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山上住的？」喜悅過後，他又開始擔憂起來。
連祝怕黑。
「沒有，今早上的山。」大概是看出來他眼中的擔心，連祝補充，「我讓董秘書開的車。」
他轉了下手機，燕拂曉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個無聊到踢石子的背影。
上次照片事故之後，連祝就主動同燕拂曉說過他是老闆這件事。
那一日，兩人準備把話說開。對於男朋友突然變成老闆，燕拂曉接受度良好，好到連祝都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沒猜到啊，」燕拂曉當時回答，「我其實挺意外的。只是想到是你的話，其實也沒那麼意外。」
「畢竟連同學這麼優秀，辦了雲想俱樂部，再弄個娛樂公司出來想必也不是難事。」
「你就不問點什麼？」
燕拂曉想了想：「倒是有兩個小問題。」
「第一，為什麼簽沈鋒？第二，為什麼簽我？」
問沈鋒，是因為連祝的行為某種程度上算是改寫了沈鋒的人生；問他自已，則是心中一直以來都有些疑惑未能解決。
當時他有多少實力燕拂曉自已清楚，就算潛力大，但那種相當於退圈大半年的操作，再大的潛力也有可能會砸在手裡。
就算這樣，沈鋒還是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要知道，如果賭錯了的話，這就相當於是捏了個賠錢貨在手裡。
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燕拂曉一直覺得，這裡面肯定有星海之願高層的授意。
沒想到這個高層竟然就在自已身邊。
「選沈鋒，是因為像他這樣有特點的經紀人不多，何況他不僅有特點，還知上進。作為老闆，我總要給我的公司找幾個靠得住的員工吧？」
所謂的特點，就是他夠正直，不屑於那些骯髒手段。
重來一次，連祝不希望自已手上再沾染任何不乾淨的東西，身邊的人也一樣。
「選你……」他卡了殼。
「不方便說嗎？」燕拂曉笑問。
他本沒有太在意這個答案，卻見面前的人臉上糾結越甚，還隱隱約約有點心虛的感覺。
鬧得他心裡也有點惴惴：「不想說也不用勉強。」
「沒有。」連祝卻笑了一下，「反正遲早要告訴你的。」
他沒有看他，而是虛虛地看著身前的空氣：「最初想把你簽過來，我其實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心臟有一瞬間緊繃，燕拂曉沒急著插話，安靜等他說完。
「遊樂園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劇情會自動修正。而恰好，你就是在這個奇怪的節點上出現在我身邊。」
「在你來之前，我和重錦出去玩見到了舒雲逸，我本以為是她身上有異常。」
「但我試探過，確認那就是重錦沒錯，也沒有非科學的事件發生在她身上。」
然後緊接著，連祝遇到了燕拂曉。
「你太優秀了，優秀到哪怕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就看到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