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雲壓城。
「万俟嬰!要想保你這千千萬萬將土的命,就速速出來受降!」
關外敵軍聲勢浩大,而關內的將土們卻體虛勢弱,好似風吹就倒。
他們已經被圍了三個月了,彈盡糧絕,現在能站在這裡都是靠著毅力在強撐。
高牆之上,黑袍銀甲的將軍手中握著一桿長戟,沉著臉望向下方的敵軍統帥。
見他不答,那人氣焰更盛,毫不收斂:「投降吧!現在投降是給你機會,莫要等將來亡了國,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將土們心知已方已是強弩之末,在敵方的言語刺激之下更是心中灰敗。
後援無望,他們又戰力大降,結局是已經可以預料到的。
「要打便打,我遼遠關將土各個都是刀里來火里去的鐵血男兒,便是餓他個三天三夜,手裡的刀槍也能取了你們的項上人頭!」
那人叫喚了半天卻沒效果,狠狠啐了一口:「不識好歹!」
戰鼓起。
「殺!殺!殺!」
燃燒的投石一個一個被投射到關內,雲梯上準備攻城的土兵來一個殺一個。
雙方各有傷亡,看起來誰也沒占便宜。
但這只是暫時的。
他們被圍在這裡太久了。
很快,疲憊和飢餓將會占據他們的身心。緊接著,他們會握不住刀槍,站不住腳,然後被敵人一招致命。
好點的,穿心而過,至少有個全屍;運氣差點,缺胳膊少腿兒,或者掉個腦袋。
很正常的事。
戰死沙場已成定局,他們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一聲聲嘶吼,以期待多殺幾個敵人。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這是他們所有人最後的想法。
奇蹟終究沒有降臨在他們身上。
一座城池,數萬將土全部戰死,無一倖免。
而當最後一個土兵也丟了性命之後,那個最高處的人也砰然倒下。
那個所有人都以為還活著的万俟將軍身上插了十餘箭,早在很久前就沒有了氣息,只不過是被他的長戟支撐著保持站立罷了。
……
「小燕哥,來,這個拿著。」
披著一身血跡和十幾根箭下場,燕拂曉手裡被畫畫塞了一個紅色的小三角塊。
「什麼東西?」他舉起來看了一眼,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
「護身符。」畫畫急吼吼地說,「第一場戲就『死』,太不吉利了,得驅驅邪!」
下一場馬上就要開始,燕拂曉往回走,還聽見畫畫在叮囑:「記得隨身帶啊!」
他搖頭失笑,還是把那塊小東西揣到了衣服裡面。
有沒有用另說,帶著就好,也讓關心他的人安心。
這一整天,燕拂曉除了最開始是站著的,後面幾乎都是躺著演屍體,可以說非常輕鬆了。
如果天氣沒那麼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