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方拭非在京城也是很有名的,只不过这最大的名气,来自被国子司业诬陷舞弊,而后力证清白上。

若非先前闹得如此大,众人都要以为她就是靠着门路拿的名词。而现在都知道了,这就是一个连行卷都没有递过的商户之子,初来京城,毫无根基,是实打实的寒门子弟。奚落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这样的人,中了。得是写了什么锦绣文章啊?

“你还真考上了?”林行远对着送来的帖子揉了揉眼睛,依旧不敢相信道:“不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吧?”

方拭非打开扇子,在面前一摇一摇地笑道:“这有什么奇怪?”

林行远:“你还能想到自己考中榜首?我可不信。”

方拭非说:“那倒是没有。天下间人才济济,可我方拭非也是其中一个。考上或考不上,考第一或是考榜尾,都不值得稀奇而已。”

林行远嫌弃道:“那你倒是别笑得这么夸张。”

“哈哈哈!”方拭非甩袖,大摇大摆地走开。

林行远又看了眼帖子,摇头道:“不行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坐下!等你方爷殿试再拿个头名,你惊讶不迟。”方拭非指着他说,“你要是不舍得走,我留你在户部做一个扫地的杂役也可以啊。”

林行远:“你做梦罢!”

此时贡院外,也是聚集了一群人。众举子颇为忿忿地问那出来贴榜的官员道:“这头名是方拭非?真是头名?谁判的?为何是他?”

官员淡淡一瞥:“陛下御笔,亲定的头名。你有何异议?”

众人都是一愣:“我……学生没有。”

方拭非先前高调得很,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姓甚名谁。可是如今中第,一举成名,又开始闭门不出。

众书生守在她常去的酒楼,翘首以盼,想找她探听一下科考的答题思路。却左等右等不见人踪迹,倒是这酒楼人满为患,掌柜差点要拿方拭非当财神供起来。

王声远很是满意。

常人最忌骄傲自满,但凡自满,就容易露出破绽。无论是说话行事,总会有疏漏之处。方拭非如今风头正盛,京城不知多少人想寻她的错处看她的笑话,在没有功绩的情况下,

可进可退,他越看越高兴。他要把人拉到户部来。

·

待过几日,便是殿试。

礼部将一众中第的举子聚集在贡院前,再统一带至讲武殿。

此行要入宫,松懈不得。天未亮户部就要人来院前集合,重复讲解先前数次提醒过的要点。

官宦子弟倒不会担心,就是一些平民富商子弟,或是非京城人士,生怕自己说错了那句话,做错了哪个动作,进去就回不来了。

礼官见他们如此惴惴不安的模样,也觉得好笑。

天亮后,户部将队伍带到宫门前。

饿着的人去买饼吃,也不敢吃得太饱,半分就行。怕到时候出丑。

气温渐高,众人身上穿着厚服,开始觉得有些发热。

礼部尚书从官署走过来,见一群人列队杵在门口,便过去问:“都到齐了罢?齐了就进去吧。”

下官答:“还有一人。”

礼部尚书一挥手,想说现在还不来的怕是不要命了,那就索性别来了。

“谁?”

下官说:“方拭非。”

怎么偏偏是他呀?

礼部尚书打人的心都有了。

他走到路口处,朝远处张望一眼,咋舌道:“再等片刻。”

这次没等多久,方拭非就小跑着过来了。

见她出现,礼部尚书的表情才松动些许。

“怎么现在才来?”他喝斥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方拭非连忙作揖:“多谢尚书包涵。学生方才在路上……”

礼部尚书道:“罢了罢了,你别同我说这个。走。这边来。今日我亲自带你们。都听好了,待进得殿中,所有人不得喧哗。听礼官宣题,好好答题便是。面见陛下后,如遇陛下,不必慌张,口齿清晰。答什么,可以慢,但不可以乱。”

他领着人进宫门,负责搜查的护卫见他们时间不多了,粗粗检查了身上没有铁器,就放他们进去。

礼部尚书将人领到考试的前殿,遂转身离开。留下一干学子与侍卫在殿中面面相觑。

不久后殿内传来互相间的小声交谈。

一书生早已按捺不住,朝着方拭非靠近,问道:“敢请方兄赐教,这策论考题,你当初是如何破题的?”

未等方拭非开口,礼官捏着一张纸出来:“回座,众考子仔细听题。”

众人立马坐到空闲的木桌前。

礼官开始宣读本次殿试的考题。

这考题其实跟策论大同小异,或者说其实就是又一道策论题。只是题目由陛下亲自给出,与朝廷相关事务更贴近一点。会问理财,问兵制,问风气,问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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