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他的頭頂穿過,落在她雪白|粉嫩的臉頰上,刺得她眼睛微微有點睜不開,只能眯起眼來,兩扇睫毛撲閃撲閃的。
意外得看得人有點心痒痒的。
終於想到問他名字了?
祁湛言勾起唇角:「我姓祁,祁湛言。」
「那就謝謝祈警官啦。再見。」安喬乖巧地朝他點點頭,毫不留戀地轉身拉起行李箱就走。
她的背影很快就沒入了湧入校門的人流里。
祁湛言收回目光,剛坐上車正要發動,瞥了一眼時間,給老袁打了個電話。
「今天抓到的那個嫌犯審得怎麼樣了?」
他人不在警隊,依然心繫他離開之前移交給老袁的案子。
老袁粗獷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出來:「啊,審完了。」
祁湛言挑了挑眉,「這麼快?」
他離開到現在也就半個小時吧?
老袁說:「是挺快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配合的嫌犯,直接就來個供認不諱,坦白從寬。從登記到審訊到結束,前前後後也就十幾二十來分鐘的時間。」
祁湛言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也許是刑警的職業病使然:「等我回去再審一遍吧。」
老袁說:「怎麼了?祁隊你覺得有問題?不能吧……那人帶的就是個自製的簡易炸|彈,沒有多少殺傷力,頂多炸掉廁所一塊隔板而已。我看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精神病嘛。」
祁湛言頓了頓:「我記得這案子裡還有個目擊者?讓他也留一下。」
聞言,老袁笑了一聲:「祁隊,你剛不是才把人家小姑娘送走?留我是留不住了,要不你把人接回來吧。」
是她?
祁湛言最初還以為她是來警隊找什麼人的,後來看到陸瀟,就順理成章地那麼以為了。
原來她竟然是這案子裡最關鍵的證人。
老袁自顧自地笑著說:「那姑娘據說也是挺有趣的。當時給她登記的是新來的實習生小王,她居然還跟小王說審訊那個嫌犯的時候要注意,說什麼她懷疑他行為背後的動機另有隱情。說得頭頭是道的,差點唬得小王一愣一愣的。」
老袁是當個笑話說的,祁湛言卻不會全當個笑話來聽。
他好看的眉峰微微一擰,問道:「她原話是怎麼說的?」
陸瀟的師妹……嗎?
……
安喬問了路,又不小心繞了點遠路,終於趕在五點差五分的時候趕到了負責報到登記的教務處。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
她將行李箱推進教務處的辦公室里,長出了一口氣。
辦公室里的老師已經走得只剩下最後一名三十多歲的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