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慢慢退了一步,點頭致意:「請慢用。」
安喬怔然。
的確,這世上的緣分太奇妙了。
她知道老闆的原意是想說自己拍過的一張建築照片,竟然能讓祁湛言找到這間咖啡店來,並為他們拍下了這麼一張照片留念。而他們時隔十多年,竟然還能到這裡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當初沒有看到那本建築畫冊,認出她夢裡的畫面就是世紀大廈,或許根本不會有她來到S市的那一天,也不會有她與祁湛言相對而視的這一刻。
祁湛言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悄悄抬眸偷看她怔忪的表情。
雖然他臉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其實是有點擔心的。
擔心安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就跟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他,其實他才是陸瀟一樣,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將心比心,對於安喬來說,陸鹿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更是她認識的人。
如果忽然有一天他告訴她,其實她才是陸鹿,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接受得了呢?
但,他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她了。
因為按照調查組的進展,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傳訊那個陸鹿。
到時候真相與假象交織,與其讓陸鹿有機會瞞天過海,不如藉機讓安喬拿回屬於她的身份和記憶。
就算無法令她恢復記憶,至少告訴她,她的童年並非完全是灰暗,她曾經有過他在她身邊的時光。
並且,現在、以後,都會有他在。
兩人相對無言地喝完了各自面前的咖啡。
祁湛言一直在等安喬的反應。
結果她只是一言不發地拿起相框,起身走到天台門口,將相框掛回樓梯間的牆上,隨即轉過身來朝他揚起一笑。
「不是說帶著我找證據嗎?現在只有一個,還有兩個涉案現場還沒去呢,祁警官,你難道要半途而廢嗎?」
聞言,祁湛言定定地看著她的笑臉。
終於,慢慢從胸腔呼出一口氣來。
他難得也生出了開玩笑的心情,接口道:「涉案?請問這位小姐,究竟涉了哪件案?」
說著,慢慢起身。
安喬從門後露出上半身,露出與照片上有幾分相似的笑臉,皺了皺鼻頭說:「大概是芳心縱火案吧,犯罪嫌疑人祁某,你有沒有什麼想坦白的?」sscc
有啊,他想坦白的太多太多了。
為了她的一顆芳心,他何止想縱一場傾天的大火呢?
……
第二個夢裡的畫面,是在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