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一列記錄的是黑鷹在多年前的犯罪手法和性格分析,右邊則是安喬對他近期的「坦白自首」的舉動的分析。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多完全相反的屬性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甚至還假定黑鷹是不是有雙重人格進行過分析。但是我現在完全不那麼想了。不是雙重人格,也不是我們遺漏了什麼重點,而是左邊的黑鷹和右邊的黑鷹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說著,她拿著馬克筆在右邊的黑鷹兩字上加了個引號。
「我推測這個自稱黑鷹的人並不是我們在找的那個黑鷹。」
「而且,」祁湛言補充道,「他要麼就是陸鹿本人,要麼肯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這實在是個不得了的進展。
祁湛言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一把重重地將她擁進懷裡。
如果不是她對段思成的異常有所懷疑,如果不是她主張先傳訊段思成,並且成功對他進行了逆向催眠,找出了真相,恐怕他們至今還沒能弄清楚陸鹿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恐怕至今仍舊在焦頭爛額地被一封封郵件牽著鼻子走。
這都要歸功於她。
緊緊抱了她一把之後,祁湛言隨即很快便放開來。
他揚起唇角,抬手一勾她的下巴:「行啊,小姑娘這些年真的學到不少本事了。」
「廢話。」安喬嗔怪地看他一眼,「都這麼多年了,我如果一點長進都沒有,那我得有多笨啊。」
祁湛言淡笑。
其實他何嘗不懂。
她這些年來的成長背後,埋葬著她從前吃過的多少苦。
他從來不敢向她問及這些事,生怕揭開那些終於慢慢開始痊癒的傷口,讓它們再次流血。
但是,令他驚喜的是,經過這麼多年,她也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一直跟在他和陸瀟屁股後面的小女孩了。
她已經能獨當一面,又堅強又美麗。
「言歸正傳。」祁湛言清清嗓子,看了一眼安喬桌上的電腦屏幕,「阿瀟那邊還在嘗試還原陸鹿盜走的資料。郵件里的資料你看過沒有?有沒有什麼發現?」
說到這裡,安喬明顯沉默了下。
她點點頭,轉身打開文件,一邊壓低聲音說:「我看了一下資金往來記錄,其中最早有幾筆資金打進了同一個海外帳戶,戶主的名字叫……」她頓住了,像是無法繼續往下說。
祁湛言訝異地看她一眼,隨即直接俯身看向電腦。
屏幕上所顯示的帳戶名清晰地顯示著:盧辰光。sscc
很顯然,這是一個化名。
盧字諧音陸,辰字加提手旁為振,光字加軍為輝。
陸,振,輝。
頓時,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安喬收拾了下心情,說:「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之前不是在查我們調查組裡的內鬼嗎?」
祁湛言抬頭看她:「你有進展了?」
「嗯。」安喬點點頭,「排查過了,除去之前已經確認沒有嫌疑的小王,我後來查過老袁、猴子、大毛,大致上都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