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陸鹿毫不猶豫地朝著救護車沖了過去。
邊上的醫護人員想攔,恰好主治醫生也出來了,摘下口罩朝她點頭。
救護車停下,兩側工作人員將後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了出來。
陸鹿整個人晃了一下,眼前幾乎都是血。
安諾德吐了很多血。
負責第一時間急救的醫護人員快速跟主治醫生交接病情,陸鹿只來得及聽清最後的一句:「……身體器官多處衰竭,恐怕救不回來了。」
醫生瞪了他一眼,說:「救不救得回來,那得我說了算。」
說著,正要推著輪床進搶救室,原本昏迷的安諾德卻像是忽然清醒了。
他用手撥開輔助呼吸的面罩,用盡力氣,卻仍是有氣無力地朝醫生說道:「我不要手術。」
醫生不贊同地說:「不手術?你知道你的情況多危急嗎?不手術的話你根本撐不過一個小時!」
「我包里……有放棄治療的……同意書……」說著,安諾德朝人群後的陸鹿瞥了一眼,朝她伸過手去。
陸鹿下意識地上前攥住他的手。
下一秒,一個紙張觸感的東西被塞進了她手心裡。
她低頭一看,是一封染了血的信。
信封的正面上用好看的字體寫著:
a note for My Joe.
他將他的遺言塞進了她手裡。
然後,她看見他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握住她手的手指一松,無力地垂落在了床沿。
四周的醫護人員叫嚷起來:「病人心跳驟停了!」
而醫生則在他的包里找到了那張放棄治療的同意書,只得惋惜地看著他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探過他的鼻息,又檢查了他的瞳孔。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血壓為零,雙側瞳孔散大,確認病人已經死亡。」
「……死亡時間,下午七點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