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齊司衍靠著賓利雅致,不緊不慢喊她的名字。
黑夜中的男人,一身的桀驁孤冷,連指間猩紅明滅的香菸都沒什麼溫度。每晚抱著這個陰沉冷漠入骨的男人睡覺,也是一種莫大的勇氣。
林曦月清淡的眉目婉轉出幾分暖意,走向他。
「為什麼要刪掉瀾兒的戲份?」齊司衍冷冰冰質問。
哦,原來不是接她回家,而是來興師問罪了。
「齊司衍,你是以什麼立場替蘇瀾兒質問我?她愛而不得的追求者,還是無腦舔狗?」
「林曦月!」
男人眼神陰柔狠厲,似乎想要掐死她。
想起母親的天價醫藥費還要靠齊司衍,林曦月顫抖的雙手摟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並不熟練地撒嬌。
「你,你別生氣,我剛剛在寫劇本,還沒有從生死的情緒里抽身,我不該帶著情緒那樣說你。」
齊司衍刻薄寡淡的眼神沒有波瀾,只是削薄修長的手指伸進她衣擺里揉捏,力道不像是調情,而是懲罰。
他只是隨便一問,卻被罵舔狗,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林曦月,你上面這張嘴真是不討喜。」
「……」
如果她早知道齊司衍刻薄變態,沒有人性,是絕對不會找他當長期飯票!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西圖瀾婭餐廳吃晚飯。
齊司衍的手機響了,他接通。
「…好,我會幫忙尋找瀾兒的親人。」
握著筷子夾菜的林曦月頓了頓。
等齊司衍掛了電話後,她問:「為什麼要找蘇瀾兒的親人?」
齊司衍眼神鬱郁淡淡,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紅酒,「要找到她的親人去醫院做腎臟配型。」
林曦月握著筷子的手指發白,「如果她的親人不願意捐腎呢?」
齊司衍:「那就由不得他們了。」
林曦月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找到蘇瀾兒的血脈親人,讓他們一個一個去做配型,誰配對成功了,誰就要給蘇瀾兒捐腎,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群人眼裡有沒有法律?
-
深夜。
蘇阮阮被夢驚醒了。
不是噩夢,卻令她毛骨悚然。
顧錦洲察覺到了響動,他捂住小寶貝的眼睛,把房內的燈打開了。
「寶寶,又做噩夢了?」
「不是噩夢。」阮阮漂亮乾淨的臉蛋掛著淚珠,有點小茫然地說:「如果他們不噶我的腰子,那他們肯定會噶別人的腰子給蘇瀾兒換上!我不想成為死鬼,我也不想別人成為我的替死鬼。」
顧錦洲摸了摸她濕潤白嫩的臉蛋,心疼的落下一吻,「寶寶夢到自己的腎被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