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只是正常吃個晚飯。」蘇知樂語氣幽幽,沒直說自己又被騙了,但也差不多了。
「確實只是正常的吃個晚飯。」秦朝延摟著他的腰帶他一起走上台階,「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只有顧家的幾個長輩,還有爺爺跟我們。」
顧老爺子的壽宴年年都是這樣,除了兩家本家的人,其他人都沒機會坐在主桌,秦朝延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說成只是正常吃晚飯也合理。
「換了爺爺的壽宴,坐在一桌的也還是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坐在一起吃個飯不正常麼?」
「你……」蘇知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僅玩文字遊戲,甚至開始強詞奪理了。
「這是正不正常的事嗎?是這種場合我不應該來,你看不見爺爺剛才瞪你嗎?」
「爺爺瞪爺爺的,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不衝突。」
秦朝延一如既往的淡定,最後說了這麼一句,都不等蘇知樂再反駁,兩個人就已經走到顧家老宅大門口了。
「聽說有人提前來了,今天可真是稀奇啊。」
一句陰陽怪氣的話由遠及近,是很有特色的男聲,慢慢悠悠還有些輕佻,但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清晰。
蘇知樂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大紅色長衫的男人大步走過來,長相還特別陰柔,帥氣是帥氣,但更多的還是美,他一時間都以為自己穿越了。
因為男人和這古色古香的蘇式建築太搭了,從水墨畫裡走出來了似的,但張了嘴就不行了,夾槍帶棒十分破壞美感。
「秦總大駕光臨,我是不是得跪著迎接啊?」
男人跨過門檻的動作都十分講究,先掀起長衫下擺再跨,然後再放下長衫,乾脆利落還透著一股精緻的美感,走到秦朝延面前哼笑一聲,「怎麼,不說話是真等我跪著給你唱一段,好好接風洗塵?」
秦朝延沒理他,轉頭跟蘇知樂介紹,「這是顧卿之,顧爺爺的孫子,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別,我可不敢跟你秦總稱兄道弟。」顧卿之又是一陣陰陽怪氣,最後幾個字還帶上了戲腔,「我啊,我就是個唱戲的。」
蘇知樂聽得一愣一愣的。
能讓秦朝延說是好朋友,那這肯定是顧老爺子的親孫子了,和秦家不相上下的豪門世家,繼承人卻不經商,反而入了梨園學唱戲,真是夠稀奇的。
難怪身段那麼好看,舉手投足也是很古典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