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給顧勛遞了一支筆和一個拍立得相機。
「我可以給你拍張照片嗎?」顧勛舉著相機。
江野轉身,抬手抹掉了眼角滑落的淚珠。
顧勛:他跟我是什麼關係啊?他為什麼很難過的樣子?
「你…你要是不想拍也沒關係的,我可以畫下來。」顧勛拿著鋼筆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卡通的頭像。
拿起來想給江野看,但是江野一直背對著他。
他身體前傾,用打著點滴的手拽了一下江野的西裝下擺。
「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江野回頭,看見了他在筆記本上畫的自己,吐槽道:「畫的一點也不像我。」
顧勛尷尬地收回了手,舉起拍立得給江野拍了一張照片。
沒幾秒,照片就列印出來了。
顧勛將江野的照片貼在了筆記本封面的背面,「我每天都會看這本筆記本,把照片貼在這裡的話,我明天起床第一眼就會看見你了。」
江野鼻尖一酸,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滴下,在純白的被子上濡濕了一小片。
顧勛伸手摸了摸那塊明顯暗了一點點的被單,再次道歉道:「對不起啊,讓你難過了,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
江野在床沿坐下,嗓音暗啞地開口:「可以讓他先出去一會兒嗎?」
護工:「顧勛先生的家人讓我24小時都看著他。」
江野凝望著顧勛的眼睛,問道:「不可以嗎?」
「醫生說得有個人24小時陪著我。」顧勛翻了翻筆記本,肯定地道,「醫生確實這麼說過。」
江野:「我陪你不行嗎?」
顧勛:「應該可以吧。」
護工:「這位先生,您叫什麼名字?我得問一下我的僱主。」
江野:「江野。」
護工給顧淮打了電話。
護工:「顧總,有人來探望顧先生,那個人叫江野,他想單獨和顧先生待一會兒。」
「你把手機給他。」顧淮這會兒喝了白若煮的醒酒湯,稍微清醒了一些。
護工:「江先生,顧總說讓您聽電話。」
江野接過手機,「餵」了一聲後,聽見顧淮說:「江野,人你也看見了,他已經不記得你了,他以後都不會纏著你了。你可以放心了。」
江野:「我想單獨和他說會兒話。」
「你要跟他說什麼?」顧淮冷笑了一聲,「不管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睡一覺醒來都會忘記的。」
江野:「你讓護工出去十分鐘行嗎?」
「十分鐘?可以啊。反正就算你說了什麼令他難過的話,他也很快就忘了。」
「你的僱主答應了,請你去外面等十分鐘。」
護工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接收到了明確的指令後,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