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的手還沒收回,春鳥妖已經萎縮得只有半人高,炭黑的骨骼搖晃兩下,「撲通」一聲滾入深潭,濺起水花。
「誰!」紀陽羽警惕的看向另一側。
「好巧。」
李窈覺得今天實在是過于波折了,莫非是今天不宜出門?總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
另一側的林中走出一個灰衣少年,面容很稚嫩,看標記卻是四月弟子。
灰衣少年笑吟吟的向幾人打招呼,「好久不見啊。」他招招手,將春鳥妖吸乾的黑色珠子飛回他的掌心。
末了,灰衣少年又假惺惺看向陳松,「呀,陳松,你沒事吧。怎麼能離妖怪那麼近呢?」
陳松的手還停在半空,耳邊全是轟隆隆震天響的水聲,半晌才露出一個略帶著悲傷的表情。
灰衣少年更驚訝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他向前走了一步,「難道你在為妖怪傷心?」
李窈等人已經站到了陳松前面,防備著突然到來的幾人。
「鍾顯讓你們來的?」宋汀問。
「不是。」灰衣少年說,「我們一進來就分開了,你們已經先遇到他們了嗎?有沒有好好敘舊?」
「看來今日不宜出行。」第五律冷道,「走吧,別跟他廢話。」
此時幾人興致全無,面色都很難看,紀陽羽袖中飛出純白的球體,正要運行靈力打開通道,那純白的球體卻驀然停止了轉動,是灰衣少年用自己的靈力抵消了紀陽羽的靈力。
「別急啊。」灰衣少年幽幽道,「許久未見,你們就這樣對待老朋友嗎?」
李窈心裡納罕,今天事兒還真不少,她斂眉看著面前略顯張狂的灰衣少年,餘光忽然瞥見一抹青色。
那青色悍然撞了出去,陳松一手握拳,手臂上青筋跳動,身體靈力運轉,一拳向著灰衣少年的面門轟去。
強烈的氣流伴隨著樹木折斷的聲音,煙塵四起,灰衣少年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陳松臉色漲紅,一隻手被少年死死捏住手腕,動彈不得。
「還學會偷襲了。」灰衣少年說著鬆開了手,笑吟吟的。
「我沒有!」陳松怒喝一聲,被相思拉到了身後。
「宋樓,你到底想幹嘛。」相思冷冷的覷著灰衣少年。
宋樓遺憾的嘆了口氣,「好久不見了,我來看看你們。」他說,「不過是敘敘舊而已。」
「那你看完了?」宋汀問著,伸手去奪懸停在空中的純白色珠子,四面凝滯的靈氣一松,她輕鬆將珠子握入掌中。
「還有什麼要說的,請早點說,我們要走了。」宋汀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