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春華領了李窈和月曇往帳篷的右邊走去,輕輕一揮手,帳篷中間自動落下一道帘子來,將帳篷一分為二,「還是老規矩。」
方便隨時對前線戰場做出反應,及時迎敵,小隊成員不會離得太遠或者分開很久,也要安排人隨時注意外面的情況,以免發生意外時正在沉睡的隊員不能及時反應。
秋淮小隊一般是兩人一組輪流守夜,上次還是周春華和周春榮守夜的,這次就該輪到另外兩個人了。
「春華師姐,」李窈壓低了聲音,欲言又止,最後將玉牌掏出來示意了一下,兩人錄入了信息,月曇和春榮對了個眼色,迅速拉了個群組。
周春榮:怎麼了?
月曇: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周春華:師妹,怎麼了?
李窈:我覺得喬木師兄不太正常。
李窈發出這條信息,又將自己和喬木回去時遇見薛石李奚等人的事情仔細說了,在那之後,喬木師兄一直呆呆愣愣,雖然下午的時候,狀態已經明顯好轉了,情緒也變得鬆弛起來,但李窈心裡總是不踏實。
秋淮小隊的氛圍一直都挺奇怪的,李窈想,剛剛失去了隊友,大家的感情看上去也很好,但是強撐著不表露出悲傷的神色,只除了童梓師姐。
童梓師姐偶爾會流露出悲傷的樣子。
群聊沉默了一會,三人對視了一眼,周春榮發出了一條消息:喬木一直覺得,嚴炬的死,是因為他。
月曇:嚴炬受傷的確是因為喬木吧,不過當時誰能料到,妖魔會突襲後方呢。
月曇:喬木太自責了。
李窈:發生了什麼?
童梓夜裡有事,中途就離開了一直沒有回來,四個人湊在一起,頭靠著靠頭在玉牌上發信息,時不時交換個眼神,或者嘆息一聲。
周春華:嚴炬是嚴燈的親弟弟,半年前和喬木一起加入我們小隊,他們關係一直很好,在妖魔偷襲的前幾日,我們正好換班了,在後方幾天,喬木和嚴炬,還有嚴燈小隊的兩個人相約著要切磋。
周春榮的消息也編輯了很久,她像是料到了周春華會發送出來的信息,立馬接上了。
周春榮:結果切磋著切磋著,喬木真動了氣,和嚴燈小隊的人打了起來,嚴炬上去勸架,不知道怎麼的傷了腿,傷勢還不輕,另外兩個也受傷不輕,於是三個人就留在了傷兵營里修養,正逢我們小隊換班,誰知道妖魔突襲後方,嚴炬和嚴燈小隊的兩位隊員都喪生在火海里——
李窈:於是喬木師兄就一直自責,怪自己?
周春華嘆息了一聲,臉上疲憊和無奈的神色,她聲音低低的,另一邊已經安靜下來,正好是隔壁可以聽見的聲音。
「他一直很自責,一度傷心地難以支撐,但是妖魔突襲是誰也沒有料到的,原本這也不能怪喬木。」